梦山撅着嘴眯眼看他。那神情像足了儿时的他。带着天真无邪的模样揭短:
“公子你不让我说。那不就是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我还没说你是每逢阴天都会骨头缝疼、雨天久了就会发烧呢。还有哦。如果一直下雨的话你的膝盖那里会肿起来的。然后每逢换季啊你就会咳嗽然后一咳嗽七八天。再然后有时候咳起来痰里都有血的呢。”
“你家公子病得这么严重。”不只是霍湘震。连陆放翁都被惊到了。
楼辕赶紧伸手捂住了小梦山的嘴。脸上满是插科打诨的微笑:“没有没有。听他夸大其词的。我这不挺好的么。”
小梦山被捂着嘴。还不服气地“呜呜”了一句:“是啊是啊你病的一点都不严重这不还活着呢么你可劲儿作死反正你命长……”
这小子是跟谁学得如此碎嘴哟。楼辕心里是叫苦不迭。又不好和这个小孩儿计较。真是明白了霍湘震把自己养这么大的不容易。
过去了栈桥。便到了锦官城下。
楼辕仰头看着这高大的城墙。城墙上挂着的牌匾。上书“锦官城”三字。乃是正楷书法。笔力遒劲。
楼辕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陆放翁的题字。不是靠底下的落款。陆放翁的正体书法。乃是师从前人法帖。笔风沉雄浑厚。极富神韵。有明显的李唐古人颜真卿的楷书笔势。
城门前。士兵正在执勤。一个个英姿笔挺。足见训练有素。这二十年的太平。并没有让这锦官城放松了训练。何况他们的节度使是堂堂陆老。
走在最前的陆放翁和楼辕几人略略停步。等着后面吴积白、竹夜清和楼玉清他们跟上来。人齐了。陆放翁这才引着他们进城。
门前执勤的士卒自然是认得陆放翁的。但见他过来。并未出声行礼。只是站得更加笔挺。陆放翁依然是小老头一般的笑容微微。一样是跟着过往商旅一般行了例行的检查。
真是不错的地方啊。楼辕暗想。就算明知是上级也不会放松。依然令行禁止。这才是将士该有的样子。
若有朝一日是他领兵。手下的兵可不能比这逊色。否则岂不是丢了楼家的脸。更是败了自己的面子。
楼辕初到锦官城。作为节度副使。有不少接任琐事要处理。只是他还要进南诏去找沈鹿鸣。于是也不好耽搁。
陆放翁引他到了节度副使官邸。他便和陆放翁说到了此次还有他事要进南诏。
陆放翁只是略略沉吟片刻。便颔首:
“那么楼副使你先随我去府衙。办了入职到任的手续。而后我再以派你去南诏公干的名义。让你暂且离任。如此一来。楼副使也是师出有名的。不算擅离职守。”
已经开始以官职称他。这是算他已经入职了。
楼辕颔首:“此事宜早不宜迟。大人。按照在下的想法。明日在锦官城休息一日。后天就动身再去南诏。”
“此事如此紧急。”
“虽不紧急。却是至关重要。”
陆放翁想了想。颔首:“那楼副使这便随我去府衙吧。”
霍湘震听他们这么商议定了。便也想跟着。楼辕却是从他手里接过了伞:
“你算我幕僚。也有不少入职的文案要填。”
霍湘震不明白他这是要说什么。我也有要填写的文案。和你拿走伞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楼辕却是淡淡道:“知道你写字丑。我替你写了就是。你一路也累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明明是要让他歇着。却还要找个理由说因为他写字丑。这小半妖可真是不坦诚。
却不坦诚得可爱的紧。
霍湘震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