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君黎清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倒是师父可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火。君黎月急红了脸,扑通一声跪在君黎清身旁,开口道:“师父,黎清也是无意为之,定是那郁流华强行夺走的。”
君黎雁也跪了下来:“是啊,师父,他重伤初愈,我瞧那郁流华行事诡异的很,怕也是偷偷练了破天宗功法,才……”
“够了!”话还未说完便被君自在打断了,“这事我自有分寸,谁准许你们进来的,君山的规矩都忘了吗?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reads!哼!”
君自在觉得糟心的很,只留下一句。“好好思过去吧。”便拂袖离开。
君黎月长呼了口气,还以为师父真要罚他们,没想到只是去静心而已。她看向君黎清道:“黎清,师父他也是为你好,你君山令丢了不是小事,郁流华那个人他……”
“我先走了。”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耐,君黎清不想再听任何有关那人不好的话语,径直御剑回了天清峰。
天清峰处于君山范围的最北方,北邻潇水,南接君山主峰,独占了一条天之脉,同时也握着君山北方大阵的阵眼。数千年来,只有君黎清一人镇着。
君黎清进入竹舍,将斩魔剑收回灵识台,盘腿坐在床上,屋内燃着常用的凝神香,烟雾袅袅中思维早已不知发散到了何处。他习惯性的将挂在胸口的小圆珠取出,缓缓贴上唇瓣。脑海中闪过几日前的情景,先是如狂风过境般席卷了整个识海,而后又缓缓变成一幕幕展开在他眼前,那人带着笑意的眼神,长而密的睫毛,还有……那许久不曾从掌心传来的触感。
思及此处,寒潭般的眸色渐暖,仿佛万里冰川瞬间消融,君黎清哑声道:“……他回来了。”黑色的小圆珠带着体温的似是在迎合他,闪着微弱的光芒。
“师父与万年前相比模样没变,不过在大荒这么多年瘦了些。”君黎清想起之前在荒中的那一幕,耳尖在看不见的地方腾地一下红了个透。
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重新走到他身边了。
屋外枝头一只灵鹊歪着脑袋,透过窗柩懵懂的看着自家天清峰主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惊的喳喳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而此时此刻,众人八卦中的郁山“美人”——郁流华,正烦恼着三日后,齐萱的大礼!
再怎么说,这小山鸡也是他一手□□出来的,是从他郁山出去的,他对齐萱的道侣并无兴趣,大荒之人讲求随心,只要自己喜欢那便无不可。
况且,他并不认为齐萱这小妮子能静下心来同他人过一生。
正当郁流华绞尽脑汁而无所得时,郁静水带着一身水汽来了。还未进门,便嚷嚷着:“二师兄!带我去带我去!”
郁流华盯着郁静水满身的水汽道:“你这是又是又去昆吾君那了?”昆吾乃大荒第一灵兽化形,因其出生于荒北昆吾树上,便索性取了个昆吾之名,就郁静水这辈分,照着昆吾君的岁数,那得排到一个沧海桑田之后了。
也不知这小子犯了什么邪,自从上一次与昆吾君比试阵法失败后,几乎每隔一年便要去与他讨教一番。郁流华闭关数百年不知他坚持了多久,可今日一看显然一直如此。
昆吾树长于雪山深处,洞府之外就是闻名大荒的风雪阵,入阵之人犹如浸泡于冰雪之中,寸步难进。可若说郁静水修为多高那显然不现实,只不过郁静水从小在阵法上聪慧过人,出入风雪阵犹入无人之境,昆吾君阻挡不成,怕他毁了大阵,索性每当他去时就撤了阵法,一来二去两人竟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