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雷小波不是热情地跟她爱爱,就是默默搂着她睡觉。除了必须的言语外,他基本上只用肢体语言来表达对她的爱,行使丈夫的权利和义务。
“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好吗?”雷小波后来在跟玉娇爱爱时,温柔地请求她原谅,“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真心相爱,好不好?”
“好。”玉娇开心地回亲着他说,“这才像我的好老公。小波,我也很爱你,你要相信我,啊。”
“哦。”雷小波用激情回报着她,“我的玉娇,我爱你。”
“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就更像个家,也更加互信了。”不知为什么,玉娇今晚突然想起要孩子了。
是心血来潮?还是真想要了?以前她可是支持先享乐后要孩子这种观点的。玉娇说,一有孩子,小夫妻就不能那么浪漫了,小家庭也会因为孩子而不断产生矛盾,还是先享乐两三年才要吧。他尽管不赞同她的想法,却也默认了。
可是今晚,她突然变了,而且变得那么迫切:“小波,今晚就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啊……”
于是,他们又和好如初了。夫妻生活更加热烈和谐,小家庭也恢复到了新婚时那种让人羡慕的幸福状态。玉娇能准时回家了,有好几天,他们还一起开着助动车回家,然后一起去菜场买菜,一起烧饭,一起做家务。有说有笑的,好温馨,好开心啊。
可是,只过了一个多星期,玉娇就又神秘起来,回家不准时了。回到家里,还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有时甚至呆呆的,仿佛有什么心事。雷小波看着,好心疼,试着委婉地问过她。她却犹豫着,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没有说出来。
最奇怪的是朱惠林态度的突然变化。以前,朱惠林总是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显出一些暧昧的神情,甚至还做出某些怀疑玉娇的暗示。
可上个星期天,雷小波请他去一个小饭店里喝酒,试探性地跟他交谈。朱惠林却只是一个劲地夸玉娇好,别的什么也不说。他说玉娇工作认真,表现积极,作风正派,举止端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好妻子。要他好好珍爱她,不要起疑心等等的,说了一大堆好话。
朱惠林还有些神秘地说:“你要着她,是你的福气,你的造化。许多人都在羡慕你,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说不定,你还会沾她的光呢。”
“沾她的光?”雷小波不解地追问,“沾什么光?
朱惠林却只是暧昧地笑。这是为什么?雷小波怎么也想不明白。面对玉娇的反复无常,他只能忍着,不敢跟她说什么。雷小波好怕她发火,说出离婚这个词。他不敢想像失去玉娇后的那种凄凉情景,那种痛苦滋味。所以他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跟她争吵,而只去偷偷了解她的秘密,暗中侦查那个可能存在的第三者,然后悄悄处理这个第三者。
怎么处理?具体情况具体对待。雷小波想过多种方案,最轻,也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是让他残废,就是让他赔钱私了;最重呢?就是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所以,这件事还是很严重的。结果如何?真的难以预料!
现在,雷小波像幽灵一样向办公大楼摸去,心里有些紧张。他好怕进去以后,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更怕看到什么意外的情景。譬如,玉娇在别的办公室里,跟哪个男人在拥抱亲亲……那是一件要命的事。你怎么办?是冲进去报复他们?还是默默地退回去?冲进去报复谁呢?退回去又何如处理这件事?
雷小波不敢想下去,心提在嗓子口,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他真的不明白,玉娇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明明不在办公室,却说是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那么,她此时到底在干什么?又跟谁在一起呢?真的在周建新办公室里吗?
雷小波隐在暗影里,见大楼底楼的大堂里没人,那两个亮灯的办公室关着门,就迅速趸进去,冲过明亮的灯光,钻进那个阴暗的角落,然后弯下腰,从中间的楼梯往上摸去。
雷小波不敢乘电梯上去。电梯声音太大。
楼梯里没有灯光,阴森森的,有些可怕。但朦胧地有些外面的回光,还有些白墙的反光,所以不至于太黑,伸手能见五指。
雷小波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突然,一条黑影在他左侧一晃,不见了。
雷小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墙角蹲下去。他屏住呼吸,猫在那里一动不动,楼梯上却一点反映也没有。过了一会,他才抬头四顾,原来是自己的身影。
虚惊一次。雷小波站住,稳了稳心跳,才继续往上走去。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像会轻功似地,一点声息也没有,身子却往上飘去。
整幢大楼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个人紧张的心跳声。狭窄阴暗的楼梯上,充满了不测和恐怖的气氛。雷小波下意识地抓住裤子袋里的弹簧刀,给自己壮胆。
三楼到了,雷小波先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再跳出去。朝过道里张望。
灯光雪亮。过道里寂静无声,也没有人影。只有东头第三间的门缝里,射出几丝光线。这是什么办公室?好像是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室。玉娇不可能在这里吧?她跟分公司的人搭什么架啊?
雷小波连忙缩回楼梯口,继续往上走去。走到四楼,他钻出来,鬼头鬼脑里往过道里看去。这个楼层上有两间办公室的门缝里透出亮光。一间是培训科的,还有一间可能是人事科的。
要不要去看一看呢?雷小波犹豫起来,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下面三个亮灯的办公室,他觉得没有必要看,但上面三个必须去看,否则你来干什么?
雷小波悄悄朝那边走过去。在明亮的灯光下,他不能猫着腰走路。你猫着腰走路,要是被人看到,像什么呀?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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