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小美哪里睡得着啊?一直在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出神。天刚亮,她就轻轻起床,坐在床沿上写休学报告。
写好,丁小美悄悄出门,去旅馆叫桂新华。她要在同学都起床前,偷偷离开宿舍,离开学校,否则,太难堪了。
敲开桂新华房间门的时候,还只有五点零五分。桂新华开门见她,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早来干什么?”
“都是你。”丁小美埋怨着他说,“我到这里来,已经被学校发现了,学校要开除我。”
“啊?”桂新华大惊失色,“那,那怎么办啊?”
“你快穿衣服,帮我去拿行李。”丁小美命令着他,“我要趁同学们还没有起床前,离开学校,否则,太丢脸了。”
“好好。”桂新华一听她要退学跟他走,高兴得什么似地,赶紧穿好衣服,帮她到宿舍里来拿行李。
丁小美领着桂新华走进宿舍,同学都还没有起床。她让桂新华拿了行李先走,自己走到蔡红梅床前,轻声对她说:“蔡红梅,我走了,这是我的休学报告,你帮我交给金老师。”
蔡红梅惊叫起来:“你真要休学啊?”
同学们这才纷纷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怎么说走就走啊?”
丁小美嘴一咧,哭了。她哭得很悲伤,也很可怜:“我也不想离开她们,离开学校啊,可我没有办法啊,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
同学们也都伤心地哭了,一个个眼泪汪汪地出来送她:“丁小美,你永远是我们的同学,我们一直都想着你的,你要经常给我们发短信,明年你一定要来啊——”
那种情景真是让人悲伤欲绝,肝肠寸断啊。
到了桂新华的房间,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去向,匆匆地退房走了。他们乘车来到西安郊区的农村里,租了一间小房子,过起了同居生活。
真是老夫少妻啊,他们的年龄相差太大,开始同居的时候,丁小美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人。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
她换了手机号码,断绝了与家人的联系,也断绝了跟同学的联系。她一心一意地跟桂新华过起了夫妻生活,想等桂新华做生意发财后,买了房子,才正式结婚,然后回家认亲。
桂新华则完全把她当成了奴隶。他不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日不夜地跟她在床上做那件事。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个劲道?可能是老牛真的吃到她的嫩草吧,就特别有力地玩弄着她,还乐此不疲地在她身上变着花样地取乐。
可是,很快,他们两人身上的钱就都用光了。桂新华骗她说,为了她才丢了工作,做生意还没有赚到钱,竟然一直让她想办法挣钱。
这时候,她还只有十九岁,也没有大学文凭,要找好一点工作几乎不可能。但为了活命,她只得去打工。
她先是到一个小饭店里去做服务员,后来那个饭店里的老板对她动手动脚的,经常骚扰她,还想打她的注意,她才愤然离开了那家饭店。
接着,他又去一个菜市场租了摊位,到批发市场批了便宜的菜,再到这个零售市场来卖。开始,桂新华还能帮帮她,后来,他推说要出去做大生意,就让她一个人做。
起早贪黑的,她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辛苦了,有时进的菜还卖不掉,要亏本。于是,他们的生活越来越拮据,艰辛,她也越来越后悔。
可桂新华还在不停地问她要钱,说做生意要打基础,要垫本。她只得到一个印刷厂去打工。当打工妹的日子也比卖菜好,但一个月只能挣千把元钱,哪里满足得了桂新华的欲望?
丁小美没想到桂新华根本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能干,竟然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三无人员,穷光蛋。可她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嫁鸡随鸡了。
丁小美天真幼稚地慨叹自己命运不好,遇到了一个什么事也不干的男人。桂新华真的什么事也不干,他只知道要她的身子和钱。
但有一条规定,丁小美坚决没有让他突破。就是他没有房子,就不跟他正式结婚,不正式结婚,领结婚证书,就不生孩子。
这一点,丁小美监视得很严。在生活清苦却男女生活频繁的日子里度过了几个月时间,桂新华一过春节,就心神不宁起来。然后就行踪诡秘地进进出出,不知他在做什么事情。问他,他总是在说在做生意。
到今年二月份,他说要到上海去做一笔大生意。但出去后,他的手机很快就打不通了,也没有回来过。
丁小美一直以为是他突然出了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她耐心地等待着。没想到一等等了几个月,也没有他的消息,丁小美开始找他。其实也说不上对他有什么感情,而是对他有一种心理上的依赖而已。
郭凤平一惊一乍地听完,心里充满了感慨:“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他到底骗了多少人啊?”
说着,她就把桂新华骗山东女官员上海女教授启丰女老板,还有胡丽娜和那个富姐的事给郭凤平说了一遍,还将他们到桂新华老家看到的情况告,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诉了郭凤平。
丁小美也是听得心惊肉跳,一惊一乍,听完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也不吱声。
许久,她才讷讷地说:“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受到我的影响,而丢了工作的国家干部,大学生,还真的以为他在外面做生意。所以,有时我也怀疑他,在学校的时候痛恨他,却没有想到,他原来是一个大骗子。”
“是啊,我们都太糊涂了。”郭凤平说,“我发现上当后,也是痛苦得几次都想打自己的耳光。后来,我一直在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上了这种骗子的当?我想来想去,想不透彻。那天,一个叫李建国的男人说得很深刻,也很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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