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芳芳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你是不是到那里车震过啊?”
雷小波心头一跳,然后淡然一笑,没有马上说话。他心想,这些女人就是这样,不说出来吧?她遗憾,茫然,担心,说给她听吧?她又怀疑,猜忌,嫉妒。
“没有,我这不是在万般无奈之中,才想起来的吗?”雷小波只能用谎话来哄她,“这个地方,是我在跟踪绑匪刘飞的时候发现的,是山上的一片树林。你出来吧,我们进去吃饭,边吃边聊。”
雷小**开车门,带着韦芳芳走进这家只有一间屋子的小饭店。这时,饭店里只有一个人在吃客饭。雷小波与韦芳芳在最里边一张长方形的空桌上坐下,对女老娘说:“给我们炒几个菜。”
韦芳芳赶紧说:“炒什么菜啊?吃一碗面,或者一份客饭就行了。”
雷小波说:“跟你难得出来的,我不能亏待了你。再说,你在传销窝点里,还对我有恩呢,我应该报答你才对。”说着不顾韦芳芳的反对,让老板娘拿来菜单,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要了两**饮料,就边等菜边说起话来。
他们相对而坐,静下心来,互相打量着,先用眼睛交流感情,沟通心灵。他们这样近距离坐着,用心一看,雷小波才发现,韦芳芳今天是精心作了一番准备的。
她洗过澡了,脑后的扫帚把头发乌黑锃亮。上身的里面换上了一身全新的艳红棉毛内衣,外面也穿上一件时尚的短呢大衣。她化过淡淡的妆,唇红齿白,肌肤白嫩,俏脸泛红,显得清雅高洁,非常迷人。尽管有大衣裹着,但还是遮不住她上身高挺的波峰。
雷小波与她深深地对视着,有些激动,真想先拥抱亲吻一下她。可是不行,这是在饭店里。要是不偶遇陆菊,这会儿他们早已抱在一起,第一次激情已经暴发过了。
第一个菜上来,他们开始相敬如宾地吃起来。因为饭店里有人,他们只能轻声聊些工作上的事情,和村里的情况。
韦芳芳问:“郭书记老公为什么对你这个恨,要公报私仇?”
雷小波知道她想说什么,就轻声说:“还不是谢洪飞在背后的造的谣?说我跟郭书记有男女关系。柏永兵还请她的胖婆婆来捉过她的奸,这件事你知道吗?”
韦芳芳说:“知道,村里早就传得飞飞扬扬了,谁不知道啊?但没有捉到,说是扑了个空,她胖婆婆很尴尬。可是,郭书记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说起这件事情呢?”
雷小波心虚地垂下眼皮不看她,说:“这是家里的丑事,怎么能对外说呢?家丑不可外扬嘛。郭书记对我说起过件事,她很生气,所以才起诉离婚的。”
“哦,是这样。”韦芳芳说,“突然听说她起诉离婚,我们都很意外,村里也议论纷纷。”
雷小波自说清白说:“她胖婆婆捉奸扑空这件事,就证明我们没有关系,有谢洪飞在诬陷我们。但魏宏烈还有怀疑我们,我不是跟他交涉过吗?他就一直对怀恨在心。在他妈的唆使下,他坚决不同意离婚,所以我估计,郭书记的婚是离不了的。”
韦芳芳说:“我们也都觉得离不了。不过,郭书记有这么大的胆量,我们算是服了她了。要知道,在我们村里,离婚是一件被人歧视的事情。哪一家是离婚的?根本就没有?哪怕夫妻之间天天打架,也不会提出离婚。”
雷小波说:“这就是农村与城市的不同,在大城市,离婚是家常便饭,根本不无所谓的。像上海这样的大都市,离婚率高得吓人。今年结婚,明年离婚,甚至这个月结婚,下个月离婚的都很多。”
说到这里,雷小波问:“对了,芳芳,你丈夫是做什么的?你孩子呢?我都不知道。”
韦芳芳笑了,一笑,她就更加妖媚和性感,说:“你叫我芳芳,我好开心。我也叫你小波吧,在这里这样叫,亲切。”
那个吃客饭的人走了,饭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老板娘又在里面忙,他们说话就大胆了一点。
韦芳芳撒娇地说:“我好像跟你说过的吧?你怎么就不知道呢?说明你这个男上司,对我这个女部下,平时一点也不关心。我老公在省城打工,是做空调安装的,也算是个小老板吧。但这些年,他折腾来折腾去,没有赚到钱。工程款收不进,全欠在外面。去年春节前,连民工工资都发不清。他就躲在外面,没有回家。”
“哦,原来这样。”雷小波说,“怪不得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你儿子呢?”
韦芳芳说:“随他爸,在省城民工子弟学校读小学,今天二年级。”
“才二年级,那小了。”雷小波想起来的路上碰到柏永兵的事,就对韦芳芳说:“我上午出来的时候,是从后山转过来的。没想到在山中碰到了一个人,你知道是谁?”
韦芳芳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想不起来,谁?”
雷小波说:“是一组组长柏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