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韵儿嫁给元承和以后,元承和身后半步的位置,便是她的。
今日韵儿特地穿了一身行动方便的礼服裙,也是为了能跟在元承和身边,等着元承和漏下来话头,然后接上。
名利圈是个圈,哪怕人再有实力,没人引荐也只能被排除在外。能冲破一切的天才百年一遇,大部分人想挤进去的人都没有那个天赋和气运,只能揣着不安份的心置身圈外。
至少,今天来的这些贵人便都是如此。
元昱要争,韵儿要进,这都是他们的选择。
叶昔只觉得倦,远离人群,推开了门,踏入空中花园,企图让户外的空气带来一片清凉。
但现实总是冰凉。
健美的男人背对着她,在空中花园的最深处,远远看去像一座小山。
叶昔深入花丛,走一步停一步,犹豫着是否要在卫师面前出现。
低低的哭声帮她做了决定。
她注意到卫师身体的遮挡后,还站了个女人。
叶昔惊讶地抓紧了身旁的山茶花叶。
花丛的那一边,谢旸和卫师正低声说着什么,她站的远没听清,倒省了瓜田李下,成了那偷听的人。
没说几句,谢旸忽然扑上去搂住了卫师。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手中用力,花叶发出“
咔”一声响。叶昔回过神,捂着嘴离开了。
非礼勿视。
空中花园的大门开启又合上,卫师这才转头向叶昔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怀里的女人哭得正忘我,他仰起头稍微退后一点点,绅士地拍了拍谢旸的肩,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切都会好的。”
谢旸又哭了一小会儿,也退后了。她捂住脸,声音沉闷地道:“抱歉,向你倾倒了这么多垃圾,失礼。”
“没关系。”他低声安慰。
毕竟谢旸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他促成的。
他一直想查陈文九,但这很难。与陈文九有瓜葛的组织又多又杂,红信并不是最有嫌疑的那一家,也不是他所重点留意的那一家。
毕竟人力物力有限,一旦方向不对,调查就要走很多弯路。
在机场偶遇谢旸后,锁定红信,找到漏洞,布局、深入,他将背叛元昊的人作为棋子摆在合适的位置。
而谢旸会为陈文九顶罪,他有预感,没想到却是她自己主动这么做的。
卫师想,自己多少还是有一点儿圣母心。
谢旸哭够了,擦去眼泪,然后打开手包,将一个小小的信封交给了卫师。
“这是?”他不理解。
“这是我的委托。”谢旸的眼线哭花了,黑眼圈叠加憔悴的眼下,使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不过她的眼神清亮:“你说,幸福的人不需要你。我现在,需要你。”
卫师当着她的面仔细拆开,惊讶地抬高了眉。
“这是
红信的东西,”谢旸镇定地开口,“我恰巧知道陈文九想做点儿过分的事情,也许会伤害你...你在意的人。”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的回应让她的心生出一丝温暖,谢旸轻轻叹了口气:“九哥他...疯了。我希望你让他别太疯。”
“宁愿将他所图搅黄?”
“是。可若他真的成功了,”谢旸咬了咬下嘴唇,“我雇你,把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