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之前的某一日。
同样是坐飞机回国,有的人靠爸爸,有的人却要靠自己。
机场贵宾厅里,阳光透过斜斜的玻璃,洒进深蓝色背景的吧台。
谢旸点一杯纳帕谷产的一号作品,将杯中浓郁的红色一饮而尽,口中留下的单宁带来的干涩和轻微的酸苦味道,迟迟不散。
m的,想发火。
一直不顺。
本来踌躇满志要拿下元家的业务,没想到被蒋韵儿背刺;以为元昱追出来是帮她打抱不平,谁知道挨了一通说教还被指责愚蠢;出国来散心顺便上几天学,睡了的男模居然是
新来的助教。
助教喊她,她兴致勃勃去办公室见面,帘子都拉上了,竟然是追究她怎么不交assignment,拖累整个团队的设计进度。
那还不是因为前一日在酒吧里high太晚,又跟你回家了吗?
真是愚蠢又扫兴的男人。
她忽然怀念起尽兴的感觉,和那个能带来这种感觉的男人。
瘾犯了。
发个信息,没应。
烦躁。
反正先买飞机票。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请的。”
调酒师推过来一杯鸡尾酒,又指引谢旸回过头去看。
设计经典的软椅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亚洲男人,衣料名贵剪裁高级,斯文的脸上一副金边眼镜,小眼睛眯起,冲她笑了笑。
看身材,练过的;看气质,大约喜欢玩点儿花的。
可惜了,戴眼镜。
第一印象就让人烦躁,过。
谢旸转回来,将鸡尾酒推到一边。
“小姐,是不喜欢这一款?”金边眼镜男操着泡菜味的英语,自以为魅力万千地在她身边坐下。
“听不懂。”谢旸笑得尚且算是礼貌。
“小姐是中国人儿。”眼镜男花活挺多,中文说得比英语好,还带着儿化音。
“唔识听。”她用粤语拒绝了他,从吧台位跳下来就走,一点儿面子不给。
眼镜男不依不饶,迅速拉住了谢旸的手。
“放手!”谢旸嫌恶心,“我对搞骨科没兴趣,你那眼镜一戴就跟元昱似的,让人反胃!”
即便眼镜男的文化没有学到骨科,也
不知道元昱是谁,但总算听懂了最后的辱骂,当即蹦出一句母语国骂。
谢旸自然听懂了。
她怎么说也是元承和的女儿,暴脾气生在骨子里,正愁没地儿撒火,当即抄起桌上的鸡尾酒,往眼镜男身上一泼。
“滚!”
眼镜男彻底被激怒,大男子主义让他怎么容许自己丢这个脸,“噌”一声站起,扬起手就打。
谢旸被他死拽住一只手,眼看男人练过的巴掌就要落在脸上。
“啊!”
尖叫声被拢在一个结实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