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笑岔气。
蔡绲上的那艘船,正是她提前设下的陷阱!
她早料到他会逃走,所以提前在江岸边布下一群船,等鱼上网。
这些船的船身有特殊标记,船里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线人。待船再泊岸,线人会将蔡绲的去向传给她。
她早不是当初那个空有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了!
果然,半月后,线人就递来信,向她汇报。
蔡绲去了盛京。
兜兜转转,这狗日的还是回到了盛京。
灵愫把这大喜事告诉了阁主与阿图基戎。
那天正是七夕,是她三十岁的生辰日。
上晌,灵愫去看望了三表姑,告诉三表姑,明日她就要出发去盛京追凶。
三表姑沏茶的手抖了下,“嗯,知道了。”
话虽说得平静,可三表姑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她其实一直都在期待这一日的到来。
这一走,倒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灵愫斗胆抱了抱三表姑,“你要好好的。”
三表姑没有回抱她,“嗯,你也是。”
下晌,灵愫托四疆族长告知大家:明日一早,她就要走。
大家都很不舍,堵在她家门口,哭着喊着让她多留几天。
灵愫却早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她与阁主并阿图基戎,仨人一起坐在山坡上面看天空。
这时天已经黑了,各家都在享用晚膳。
他们仨却在看星星看月亮,乱七八糟地闲聊。
三十岁是人生的一个大拐点。
原本灵愫以为,她会笑谈年岁。可真到了三十岁时,她心里又慌了起来。
她弯起膝,手肘撑着膝盖,两手交叉,放在下巴颏底下,撑着迷茫的脑袋。
“练套拳法,半年过去了。跑个圈,一年过去了。专注练武时,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现在八年过去了,可我却觉得,好像才过去了八个月。可我都三十岁了!”
阿图基戎用狗尾巴草编着花篮。
“三十岁,做什么事不是大好的年纪。”
她回道:“理是这个理。可若按照我当初的设想,正常情况下,三十岁的我早已蜕化成深富智慧的人精,我会非常智慧,聪明!可现在,我却只把武功练好了,当初想做的事,一件都没顾得上做。”
当初,她想游历四方。结果,只在苗疆待了八年。
当初,她想建狗场赚钱。结果,光顾着练武,别说建狗场,就连狗都没时间见。
阁主一针见血:“你的意思是,你的年龄,与你的人生履历不匹配。”
灵愫狠狠点头。
“我觉得,我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呢。”
仨人一齐叹了口气。
她已经非常优秀了,但她还想更优秀。
没人能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后半夜,阁主躺在草地里,已然睡熟。
阿图基戎扯了扯灵愫的衣袖,“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怕要是去送你,我会不舍得让你走。甚至,想抛下一切,跟你一起走。”
灵愫满不在意地笑笑,“行啊。你现在变得好乖哦。”
阿图基戎眼中深意翻腾,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我想再有一次。”
他说。
灵愫挑起他的小辫,“行啊,你来吧。”
夜里泛起凉意,可他们纠缠在一起,是比热辣的夏日更热辣的存在。
她望着无垠苍穹,有点晕乎。
阿图基戎把她哄睡。
他心乱如麻,心头像存着无数声聒噪的蝉鸣,令他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你现在变得好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