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料定自己武艺卓绝还是对这云儿的信任。
老头见项羽无动于衷,只得嘲弄一笑,转向虞楚昭:“姑娘……你这就算舞剑?”
虞楚昭负手将长剑一收,无所谓的笑道:“既然是舞剑,那便是‘舞’和‘剑’,不能光看剑术如何来定舞剑表演的好坏。”
老头嘲笑:“倒是伶牙俐齿。”末了不依不饶道:“剑术不精,如何谈舞剑”
虞楚昭笑,知道这老头八成是看自己魅惑了项羽心中不爽刻意刁难,便道:“便听奴家一拙作当做解释如何?”
老头不屑:“哦?那便请吧。”
虞楚昭正色,缓慢道:“紫燕黄金瞳,啾啾摇绿鬃。平明相驰逐,结客洛门东。”
老头嘲弄:“锦衣玉带,少年纨绔。”
虞楚昭手中青虹挽了个剑花:“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
老头眼睛一亮,暂且听着。
虞楚昭收剑,笑道:“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托交从剧孟,买醉入新丰。”
老头叹:“少年意气。”
虞楚昭踱步到项羽案几前,自斟一杯酒仰头饮尽:“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从令日贯虹。”
老头摸摸胡子不说话了。
虞楚昭转身正视老头:“燕丹事不立,虚没秦帝宫。舞阳死灰人,安可与成功。”
老头拍案叫绝,赞道:“好诗!”
虞楚昭这时候却反问:“所以,以荆轲之勇猛,刺秦却失败了,这又是何故?剑术再好,与舞剑这表演,又能有多大干系?”
☆、虞美人
老头一哂,摇摇头坐回去:“罢了,老夫还是等着看姑娘舞剑吧,也不知姑娘准备配什么来表演呐!可别比不上刚才的那首拙作!”
虞楚昭知道老头这算是认输了,却又面子上下不来,于是等着看自己舞剑闹笑话——能压下李太白的诗的,却是寥寥无几。
“那奴家便献丑了。”虞楚昭装模作样福了福身子,脑子里迅速将那唐诗宋词掠过一遍,然后停在可以作曲唱的词上。
提起剑,虞楚昭脑海中回放的是项羽在深秋清晨雨中的招式,虽然知道定然比不上项羽,但是照猫画虎还是可以蒙蒙行外人的。
若说后头项羽拆分了教的,虞楚昭肯定是扎实一些的,可惜,那些动作绝对没有项羽的那套来的有观赏性。
况且,那边上还有个懂行的阎乐在,若是自己这个“云儿”突然之间便有了扎实的功夫,那岂不是遭人怀疑?
虞楚昭一边舞剑一边开口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叹,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项羽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一颤。
在座众人也是心头一震,一时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虞楚昭五音不全,说是唱,其实和半念出来相差无几,但是那词里头透出的壮志难酬,战火烽烟却震颤了众人的心脏。
项羽抬眼望去,仿佛看见了荒原雪漠中的一抹艳红,唯一的亮眼颜色,悲凉壮阔。
“……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虞楚昭收势,背后微微汗湿,心中感叹,自己到底是比不上项羽。
“好词!”众人分分唏嘘感叹,一边不错眼的打量中间站着的虞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