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主母一向深谋远虑,可是知道如何对付在函谷关下的长安侯了?”
吕雉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道:“我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就知道如何是好,只道是诸位大人莫愁坏了身子。”
张良拱手作揖,嘴角浮现出一个谦恭的笑容:“主母谦虚了,当初拿下函谷关的布阵还是主母的注意,可见主母乃是巾帼英雄,不让我等须眉啊!”
吕雉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只见刘季似乎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抬起头来,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不过终究未问出话来。
张良双手交握,轻轻的活动着指关节,心道就算刘季现在未有所觉,但也是开始起疑了吧?这吕雉也是忒笨,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怎么就突然对刘季有了好感,还殚精竭虑的帮着刘季?这吕家老贼倒是会利用人心……
“你整日猫在里头是打算孵小鸡呢?”甘罗端着碗冲进帐篷来找虞楚昭:“都中午了,你这是不吃不喝绝食抗议怎么的?”
虞楚昭从床榻上爬起来,脸色恹恹的,眼底又是青黑,瘦的肩膀骨头都凸出来了,离开了项羽的怀抱,那些冤魂厉鬼又是日日来找,眼看着又是大病一场。
虞子期日日来瞧虞楚昭,倒是有些怀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但是他道行不够,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猫腻,只得作罢,暂且给虞楚昭用汤药养着。
虞楚昭鼻子抽了抽,没精打采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甘罗笑着把碗伸到虞楚昭鼻子底下,一边吸口水一边道:“想吧?快趁热喝了,鹿腿炖的汤,要不是怕你老不吃东西,项羽八成要把整个鹿腿给烤了喂你,我估计渣子都捞不着。”
虞楚昭送到嘴边的动作一顿。
甘罗话音一顿,知道自己这是不小心说错话了。近来虞楚昭可是听不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只要和这两字沾边的就半点不碰。
果然,虞楚昭旋即把碗往边上一放,默不作声的往床上一倒,将被子兜头蒙住。
甘罗只得晃晃虞楚昭,小声道:“快点起来喝了,凉了就腥了。”
虞楚昭不动,闷闷道:“小爷不吃了,你自己喝了吧。”
甘罗无奈道:“你和吃的过不去作甚……”想想,骗虞楚昭说:“又不是项羽做的,他不就会烤么,你看这汤也不是他炖的出来的。”
虞楚昭一把掀开被子,眼睛兔子一样红通通的:“那你说,这鹿是哪来的?”
甘罗愣了一下,讪讪道:“你大哥猎回来的,给你补补身子。”
虞楚昭咬牙切齿:“连你也骗我!大哥虽是武将,却从不做这等事情,他学的是道家,不肯随意伤害性命!”
甘罗挠挠头:“你至于么!和吃的过不去干嘛?娘们唧唧的!”
虞楚昭语塞,随即觉得自己这样还真是矫情,项羽既然给自己猎了鹿,必然也是不会假他人人手,八成这汤也是自己炖的。要是这么说,项羽定然还是想着自己的,那他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虞楚昭一把将汤端起来:“小爷喝就是,谁娘们唧唧的!”
甘罗这才道:“我看项羽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你两折腾个什么劲儿啊!晦气太重了对你不好,近日连连咳血,你也不怕自己挂了!”
虞楚昭一抹嘴唇放下碗,赌气道:“挂了才好,让他项羽一个人孤独终老去!”末了又道:“小爷估摸着是挂不了,平白难受些时候罢了。”
甘罗心道,这山河鼎当真有自知之明,嘴上却道:“你自个儿注意着点吧,就是挂不了,也折损元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