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依不饶:“但是……”
虞楚昭托着下巴“嘿嘿”一笑:“今天一过,他们估计巴不得自己出粮草呢!”
龙且单手一撑,跳到女儿墙上坐下来:“此话怎讲”
虞楚昭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灰土,嘴角一勾:“吃自己的粮食,兵才算是自己的嘛!”
赵王歇刚刚得到消息,着急忙慌的冲上城楼来意欲做出迎接,只见虞楚昭衣冠整齐,单手扣着一柄五尺长刀,迎风立在城楼上,宛如少年将军,当下有些自惭形愧。
赵王歇心下揣度一番,小心翼翼道:“可是长安侯回军了”
虞楚昭转头对瘦鸡一样的赵王歇一笑:“今日起,世上不再有秦!”
龙且心头一跳,恍然听见奔马之声,眯着眼睛往那地平线望去,扬起的飞灰之间分明就是项羽率军归来!
赵王歇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么说,捷报果然是真的!”
虞楚昭望着最前头领军而来的悍将,眼底满是得意之色:“那是自然!九战九胜,章邯,英布都降了。”
巨鹿一战秦军往西败退,项羽乘胜追击,一路打的章邯军丢盔卸甲,九战九胜,秦国大军彻底败亡!
项羽风尘仆仆,一勒乌骓,在巨鹿城门口停下,抬头向城楼上望去,继而嘘出一口气,将头盔抛在焦土之上:“昭昭,爷回来了。”
冬季苍白的阳光的撒向一片枯黄的荒草和焦土,地平线上空无一物,天地之间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还有一点血色,整个场景宛如悲剧结尾的黑白默片的片尾。
虞楚昭顿足立了一会儿,看着神州大地的缩影,最后将手上熊心传来的信一片片撕开,由碎屑散在风中。
甘罗倒挂在远处的一颗树上,一边慢悠悠的晃荡着,一边对自己吃草的小毛炉道:“青青,你说那楚怀王到底给昭昭送的什么信?”
毛驴吐掉嘴里的干草,扬起脖子看看甘罗:“自然是叫虞楚昭回彭城去的。”
范增老神在在的晃着手里没剩几根毛的羽毛扇从虞楚昭背后走过去,步子一顿:“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军师!”
虞楚昭回头,眼珠子在范增身上转过一圈,突然开口:“你老人家放心便是,小爷就算是卖了自己,也不会卖了长安侯的。”
范增又看了虞楚昭一会,最后也不表态,晃着扇子走了。
虞楚昭转身往帅帐走,也只有那个光会打仗的项羽眼下得闲。
赵王歇正好从帅帐中出来,和虞楚昭打声招呼,挑着门帘让虞楚昭先进去。虞楚昭也不和他客气,点了点头,径自入内。
赵王歇舔舔干涩的嘴唇,赶紧放下门帘,快步离开。他背后全是冷汗,幸而虞楚昭未察觉。
范增眺负手望远处一枯树,待得背后一脚步声踏在枯草落叶之上的时候,猛然转身对赵王歇拱拱手。
赵王歇吓一跳,结结巴巴道:“老,老先生这是做什么?”
范增抬头道:“劳烦赵王下这个决定了。”
赵王歇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这……也不过是为了报长平一战的仇罢了。”
虞楚昭单手往案几上一撑,挡住项羽面前的礼册名单,讽刺道:“你还忙着摆庆功宴!?刘季都已经到了函谷关了!”
项羽一手挪开虞楚昭撑在册子上的手,单手一揽,将虞楚昭搂进自己怀里,让人在腿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