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道壁垒,隔离了战场和章邯军。
章邯面色一沉,随即侧身滑下马去,自己未曾命王离攻城,这又是什么情况
英布簇眉,接着章邯的动作翻身下马,两步挡在章邯身前,同时负手抽刀,大夏龙雀寒光一闪,横在身前。
章邯不耐皱眉,却未妄动,只小声道:“怎么”
英布未答,侧耳细听,随即全身绷紧:“血腥气渐浓,却无兵戈交战之声……”
章邯咬咬牙,最后拔出配剑:“往前走,看看到底搞什么鬼!”
陈馀猫腰在城墙上一路逃窜躲过秦军猛烈的箭雨,靠在掩体后面粗喘,咬牙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从缝隙中望下城楼之下的屠宰场。
浓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但是却掩饰不了那空气中的血腥味。诡异的战场中,只有己方人马的的杀喊声,以及临死前的惨叫,秦军似乎一声不吭,就像是一支没有生命的军队。
“将军……将军!要败了!”一个小兵冲上来传讯。
陈馀的面无人色的盯着这小兵从受伤的左手开始化为一摊鲜血。
“妈的!什么出城会战!张耳你个狗头军师!”陈馀大骂着,一边冲下城楼,大吼:“张耳人呢!?”
密闭的室内狂风一扫,分立五方的油灯骤然熄灭,冒出诡异的蓝色烟雾。
张耳一口血喷在面前的案几上,面色灰白犹如死人,目光呆滞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城外秦军到底是何路神仙在护着!鲛人油灯也能给吹了!”
赵王歇面色愁苦,年纪轻轻已是两鬓斑白,他守在张耳门外,见张耳推门出来,面上闪过一丝期待。
然而张耳缓慢的摇了摇头,那一点希望的火光瞬间在赵王歇的眼中熄灭。
“赵国……赵国经不起再一次长平之战了……如此这般,本王倒不如学那魏咎,至少保满城百姓得安!”赵王歇咬牙转身。
张耳悲恸:“大王!使不得!纵使百姓得救,还有你的将士呢!你的将士当何去何从!”
赵王歇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这个极易动情的年轻的王依旧向外走去。他没法眼睁睁看着满城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惨死在秦军的兵戈之下。
虞楚昭一手将十余封信件拍在案几上,宋义面色惨败,看着盛怒中的虞楚昭,最终叹气安慰道:“莫气成这样,想也知道其他各路诸侯援军不肯作战,何况突然通知过去……”
虞楚昭手下信件具是各路诸侯送来的,上面内容不在乎就是:当前浓雾之中战事不明,不宜发兵。
宋义如今算是被软禁在了军中,脸上被李信整成了旁人的模样,手下兵卒知道宋义此人还活着。一朝败落,宋义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此时倒是真的有点五十二知天命的模样了。
虞楚昭咬牙:“先前信也不来,项羽发兵了这信才到……”
宋义淡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么。”
一会儿,甘罗从外头转进军帐里头,满身大汗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气喘吁吁道:“快走,我也支撑不了太久!”
虞楚昭慌忙抱起甘罗就往外冲,宋义连忙道:“你的刀!”
虞楚昭又冲进来,一手将万鬼朝皇带上,冲宋义点头:“谢了!”
宋义等那帐门重新落下,这才缓缓开口:“祝你旗开得胜。”不管如何,他的心,终究是想着楚国的,那毕竟是他的祖国。
“项羽那厮一只船也没留下,明显就是不想你渡河去巨鹿,你这般又是作何”甘罗依旧骑在那小毛驴上,倒是稳如泰山。
虞楚昭□□的战马倒是在冰面上四蹄打滑,走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