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你的名字?”
史如玉道:“安阳的事,如玉不管。如玉,只负责一件事。”
“什么是?”
史如玉道:“这个,迟早你也会清楚。”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无趣。”
史如玉道:“有。”许久以前,那个人说:我就喜欢无趣的人。
马车里的青年不再说话,史如玉也不再说话。
夜里,仆人们倚树而眠。史如玉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厢,阖上双眼。
马车里的青年探出头来,是百里思。
百里思双手被缚,一双眼睛盯着史如玉长长的睫毛,突然道:“你生的很美。”
史如玉警醒,眉心一蹙,一双眼睛立时睁了开来。
吓的百里思一个机灵,身向后弹,脑袋撞到了车厢上,他‘嘶’了一声,苦于伸不出手去揉,苦着脸道:“你好歹叫我一声少主。知不知道这样睁眼睛,哪怕是大美人儿,也会把人吓傻的,不吓傻也撞傻了。”
史如玉想笑,却忍住了。
百里思伸了伸舌头,也学着史如玉的样子,靠在车厢上,道:“想笑就笑么,整日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你一箱金子一样。”
史如玉仍旧冷冷地道:“少主晚上不歇息么?”
“睡不着。”可百里思却打了个哈欠:“你还没说烧了谁家的屋子,我回来好赔给人家。”
史如玉道:“不必了。他家财大气粗,烧了一间茅草屋,不碍事。”
百里思突然问道:“你家是不是住冰山上啊?”
史如玉微微一怔:“怎么说?”
百里思道:“冷啊!这样一个大美人儿,冷冰冰的,抱着都嫌冻手。”
月光洒在史如玉的脸上,她的脸颊竟有些红,她叹道:“很久很久,没有人抱过我了。”
“也是。”百里思道:“哪儿会有男人喜欢冰块儿。”
“你!”史如玉紧紧咬着口唇,重又靠着车厢,阖上双眼。
“史如玉……”百里思竟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借着月光看着她如花似玉的那张脸,又轻声道:“真是不负你这名字。”
他蹭到史如玉身边,以手肘推了推她,道:“你去车里睡啊。”
史如玉微低下头,道:“如玉不敢。”
百里思义正言辞:“你不是叫我少主?少主有命,你不从?”
“少主……”
百里思又道:“你这样靠着车厢睡一晚上,明天这张脸恐怕就不如玉了。你们姑娘家不是一向看中自己这张脸么?”
史如玉道:“护卫少主,是如玉的责任。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睡里面就不能护卫了?”百里思假意咳了两声,道:“你睡右边,我睡左边,你以为我会睡外面么?”
“这……”史如玉心中仍有犹豫。
百里思又道:“贴了身的才叫护卫。”他又打了个哈欠,合上双眼,道:“少主有命,不得违抗。”便躺倒下去,‘砰’的一声,又磕了脑袋。
史如玉笑了,掀开车帘,躬着上身走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百里思醒来的时候,马车已又向南行去。
“喂!”
“少主可以叫我如玉。”马车外,史如玉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百里思道:“念在昨晚同睡之谊,你总该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