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手气这么好,就更低调了,生怕引起别人记恨,完全没有什么引起战火的意思,又轻又快地说:“我有六万,我没有六万。”
感受着对面投来的视线,云猎握住那张明牌,另一只手托在底部,像是要展览给大家看。
她暂时没什么标新立异的想法:“我有二条,我没有二条。”
八号肩膀微微一抖,似乎是在忍笑。他见云猎看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尖泛起一点红色:“我有一筒,但是也没有一筒。”
棒球帽和蝴蝶结少女都没有为难人的意思,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将话头放了过去,只是到了白毛少年这里,还没维持了多久的和平又隐约显出裂痕来。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开口就火力十足:“我没有西风,但我有北风。”
江楼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北风,神色冷静,语气也没什么波动:“我没有字牌,但我有西风。”
白毛少年要一口气扫射这么多人,她就借力打力,索性将十六号的正话反话都堵住。
十六号听明白了江楼月的意图,气得先是剜她一眼,又狠狠瞪向姜君好,一时有些后悔惹上这个大麻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场上至今只出了一张白板,还没人来招惹过十三号,他按照四号的话随便说了一句,就又低下头盯起了自己的牌,好像打算用意念在上面雕出来想要的数字似的。
虽然座位离得近,可十四号光头的处境和十三号简直天差地别。他既不能说自己有西风,又不能说自己没有西风,手掌在光头上抓了抓,一直想得桌灯快速闪烁起来,才勉为其难地说道:“我……没有北风,但我有红中。”
虽然被这话堵了一下,但西装男子倒是好脾气,只是看了一眼光头那张红得锃亮的脸:“我没有东风,也没有红中。”
十六号本来就一肚子火,上家话音刚落,他就往前倾了倾身子,冷笑道:“我没有白板,但是我有发财。”
说完还看了看旁边的人,似乎想要得到对方的首肯。
只是十七号并没有看他。
穿着墨绿色毛衣的男人,挑了挑眉毛,将手里的牌往外一推。
“有二筒,没有二筒。”
语气里要说戏谑倒也没有,但是话音却好像随他目光一样,越过牌桌,不轻不重地向着对面落去。
姜君好顺着十七号视线看向云猎,恍然大悟,向她比了个大拇指:原来欠他钱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