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没有二话,溜之大吉。楚赵努了努下巴:“走啊,离大师。”
离晓蒙端着泡面碗出来:“饿死我了,再吃两口。”
楚赵哈哈大笑,打开手电筒给离晓蒙照路,说道:“乔森和我说了录像里他们讲话的内容了,他说都是你给他翻译的。”
楚赵一个眼神过来,离晓蒙道:“我师父世世代代住在白梅山,我在山上十八年,五梅山本来有五座村寨,自然灾害,环境变迁,如今只剩下白梅寨一座,不光白梅寨里的人讲的话我能听得懂。”
“您十八岁下了山?考上大学了?在哪儿读的书啊?”
“没上大学,给我师叔当助手,今年是第六年,他是大学教授,常去各地考察风土民俗,上个月我们到了江西去,我从凤凰过来的。”
楚赵笑眯眯:“不用说这么详细,我又不是查户口。”
离晓蒙看了看他,埋头吃面,楚赵拉着他走,又说:“欸,欸,您小心着些,可别走沟里去,离大师啊,这个鬼……”
话到一半,离晓蒙就打断了他:“信则有,不信则无,随便你。”
“哦,哦……”
离晓蒙吃光了面条,说:“手环用金属做的,找个人在地板下面用磁铁操纵就可以了。蜡烛有两批,灯光暗,根本看不清楚,也分不清楚,一批是真的,弄灭后亮的是另外一批假蜡烛,通电的,小灯泡用能发蓝光的那种,所以火苗不动,还发蓝色。抽搐痉挛最好演,口吐白沫可以趁人不备偷偷往嘴上擦啤酒泡沫,有的还用洗衣粉冲出来的泡沫,这个吃进嘴里比较伤身体。”
楚赵出神地看离晓蒙,离晓蒙抹了下油光的嘴巴,继续说:“有一种药粉,抹在身上,无色无味,只要身体一出汗,抹过药粉的地方就会变红,下腰这种事情,多练练,磁铁,钉子,只要事先准备好,我也能让衣服就这么贴在门上不往下掉,事后趁人不注意收好道具就行了。”他还断言:“他们绝不可能召出四房大法师的鬼魂。”
楚赵这才想起来问问题:“这怎么说?离大师,我看您不是各地考察风土民俗吧,您这是环游全国专门打击封建迷信,你师叔是大学党支部宣传委的吧?”
离晓蒙端着个空面碗,走得笔直:“阿虎爸妈的鬼魂,李李的鬼魂,还有四房大法师的鬼都已经不在阳间。”
楚赵戏谑:“得!我才说您破除封建迷信呢!!好吧!就当我什么都说吧!那他们是被鬼差带去了阴间咯?”
两人大步走在黑暗中,离晓蒙有理有据分析道:“五梅山这段时间阴阳路不通,鬼差也进不来,这四人的鬼可能被人收了,还有可能,他们被人杀了。”
楚赵噗嗤笑了,离晓蒙更正经:“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是随便你。”
越靠近白志文家,附近就越亮堂,路上甚至能看到路灯了,脚下踩的也不是活着雪水的软泥巴了,出现了一条柏油路。
楚赵熟门熟路,敲开白志文的家门,院落明亮,种满花草,一支紫红色的三角梅伸出墙头。开门的是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儿。
“小星啊,你爷爷呢?不在家?”楚赵给男孩儿塞了两颗巧克力糖,回头和离晓蒙比拇指,嬉皮笑脸,“白村长的大孙子,白火星,听听人这名字取的,早晚是要一飞冲天的名字。”
离晓蒙看孩子的眉眼,暗掐手指,没说话。白火星攥紧了糖,小心地瞧人,他的眼睛很大,皮肤黝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