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这才平了,胸中的憋闷也顺了气,静香这才觉出黑乎乎的屋子里只他两个,想想他是怎么进的屋,顿时耳根发烫,“你,你怎么学人家做起梁上君子来了?”
“呵呵,本是想带着桓儿来看看你的,可跟庞将军说话说得晚了,桓儿已经睡下了。我实在想你,忍不住就一个人跑园子里来看看,谁知你竟还没睡,我,我就……”
这一番话说得静香脸红心热,口中笨笨地应着,“那,那看也看了,赶紧走吧。”
“这黑灯瞎火的,哪儿就看着了?更况,哪有你这样待客的,我刚才说了半天的话,正是口渴呢,连杯茶都没讨着。”
“哼,你是哪门子的客?”
“哦,合着我不是客啊?”拉她近些,弯腰坏笑道,“那我是谁啊?”
“你!”静香羞得恨道,“再这样,我可叫荷叶儿了!”
“哼,”承泽讪讪地直起身,“那丫头,赶明儿早早嫁了她!”
“你敢。”
“呵呵,静儿,我当真渴了。”
“哦,那我给你倒茶去。”
说着静香转身就走,承泽赶紧拉住,“哎,等着点了灯的啊!”
“别,当心让上夜的老妈妈们看见。”
“哦,那……”承泽有些犹豫,外头阴雨,屋里一丝光亮都没有,这半天,两人也只是拉着手,彼此听闻说话声,还怎么去倒茶,“那我不喝了。”
“不妨,跟我走。”
静香牵着他一起迈步。
“静儿,小心绊着。”
承泽跟着,努力看,还是什么都不见,步子难免有些拙,静香轻轻道,“放心走。”
“哦。”
来到桌边,安置他坐下,摸了茶盅茶壶,斟了茶给他。承泽接过,一边喝着一边琢磨,她熟悉这屋子走得稳倒也罢了,黑暗中这茶竟是也倒得正正好,可不是奇么?不由问道,“静儿,你像得能看得着似的。”
“哪里看得到,是摸得准。”
“嗯?”
“小时候看不着,就到处摸,辨那物件儿,学着用,小心揣摩着倒也没出什么错,反倒是后来看着了,还烫了一次。”
“是么?”
“嗯,哥哥说这人一心用,知觉越多,神也分得多,便是难免疏漏。后来,我细细体会,闭了眼睛摸那些物件儿,比看见了都记得更清,更准呢。”
“嗯。”承泽点点头。
喝好了茶,承泽又坐近些,悄声与她聊着天。
“静儿,你刚才做什么呢?这么晚也不睡?”
“我……”静香有些支吾。
“呵呵,可是想我啊?”
“呸,”静香啐他不知羞,“我画画呢。”
“画什么呢,还不好说?”
想起刚才自己促狭的小法子,静香也觉有趣,竟是主动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