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辩:祭典偏逢密室说(3)(1 / 1)

视线首先扫向房间的最前端,黑板的侧面是一个姑且四平八稳地钉在墙上的小牌匾,上面的字t和修饰很是俏皮,最中间的三个字是「美术社」。

啊,美术社?美术社……该说是原来如此吗?

我这个时候才开始留意到303室内似乎没有开空调,和走廊一样热烘烘的。

朝与门相对应的方向看去,在致密的铁栅栏对面,几扇外开的铝窗张开着不大不小的角度,不时送来一gu聊胜於无的凉风,室内一gu秋初的燥热混合着稀薄的有机异香,托这气流的福才没有变得太过浓烈。

这应该就是樊新知没有开空调的根本原因了吧。

颜料味需要通风,说不定颜料本身也需要风乾,既然如此就非得开窗不可,开空调也就不可能了。

那几扇窗户打开的幅度有点小,风是不是可以再大点……

我心里这麽想着,自作主张地朝窗边走去。

「哎,哎,别开!已经很大了,再开和关都会很费力,而且也多不了多少风!」樊新知像是头顶有眼睛似的,一边埋着头捣鼓他的东西,一边大声制止了我。

「诶。」

这话可就很奇怪了,毕竟从远处看这几扇窗户还是几乎和墙面平行,根本就没打开多大的角度啊?

不过当我再凑近了几步之後,我发现我一开始的判断还真有点儿问题。

与301室随便的铝塑材质的对开窗不同,303室这些大教室使用的是一系列结构复杂的铝塑复合窗。

这种窗户的窗叶并不是简单地利用某一侧的轴承机械固定在窗框上,而是间接机动地通过几处支撑结构与框t相连接,所以当打开这种窗户的时候,其实是上下均匀用力,将它推「出去」而打开的,所以即使推到很远的程度,看起来也还是和平行差不多,而事实上这个时候窗扇的四边都与窗框相疏离,通风量其实是很大的。

而当我认识到这一点後,我也很快一并认识到,我感觉热似乎真的和窗户大小没什麽关系,感觉风小也是一个原因,因为今天室外的风是真小……真不愧是秋老虎啊。

这种天气还要自作主张地来学生会折腾,我这个选择可真是做的……

「哎?」

这麽说起来。

「樊学长,以前还都没看你们部室晚上有人,你们怎麽今天晚上突然来这里工作了呢?」

「哎,这个的原因。」

樊新知终於又抬起来一次头,大方地「哈」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人都被——我是说,文化祭快来了嘛,有很多工作没做完,所以我多ch0u点时间来赶一下。」

「啊哈哈,那还真是辛苦啊……」

这就是所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吗。

说是光鲜亮丽的文化祭,实际上为了那三天的光鲜亮丽什麽的、充满成就什麽的高光时刻,背後到底要准备多久,想想还真不知道到底划不划算呢。

社团展示成果,班级促进友谊团结,学生会的收获又到底是什麽呢……主持活动的经验?履历?对於我来说这种理由倒是挺充足的,不过对於其他人来说,真相到底如何,不得不说还真是件神秘的事儿。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悄悄地透过门缝去看301室的情况,不过那边依然是漆黑一片,於是我选择收回视线,继续打量着樊新知的美术社。

石膏,画板,画架,还有挂着锁半掩着装着画具的储物柜,在储物柜的侧面齐齐整整地摆着几个一本正经的,带着一点儿斜角的工作台,我说不清那是g什麽用的,不过看样子积了不少灰,应该是临淘汰的过时复杂器材吧。

回头看房间中间的樊新知,他使用的工作平台就很简单,一画架一画板一画布而已,就像那些影视剧中充满诗意的写真者一样。当然他使用的画具和颜料倒是看起来特别复杂,不过单论前面那部分,和那些积灰的工作台应该是天壤之别了吧?

既然注意到了樊新知的工作状态,就不得不顺带留意一下他的工作「对象」,於是我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他的前方空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

「咦……」

「好了!那麽这一层就算是铺的差不多了……」

也就在这时,樊新知把他的画笔丢到一旁,用力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正好和我四目相交。

「司si,呃……学弟?你在看什麽?」

我叫司思仪啦,名字真的有这麽难记吗。

算了,这个暂且不管它。

「学长在画什麽?」我小心好奇地往樊新知背後凑。

「油画。」樊新知一本正经地答道。

「呃,我想问的是……」

看你这画布上一大层厚厚的颜se,就算是我也能看出来是油画啦。

我小心地朝樊新知的对面,也就是画架的後方,再仔细眺望了一番,好确认我自己有没有遗漏什麽东西——但是确实什麽都没有,莫非樊新知在画窗户?

「……学长你在画的‘东西’是什麽?我是说‘对象’,正在试着画出来的东西是什麽东西的样子?莫非你没有直接照着参照物画吗?」

「为什麽一定要有形的参照物?」

「啊……啊啊?」

樊新知飞一样地转身一百八十度看向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一大半下来。

「艺术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卑躬屈膝地去模仿什麽吗,你们为什麽都有这种想当然的想法,艺术原来是这麽容易瞧不起的东西吗?「

「哇、哇啊啊……」

好像生气了!?

「对不起……」我赶紧合掌认错,「我没有刻意冒犯的意思,我内心里一直都觉得会画画的人很厉害的……只是理解稍微有点偏差而已,还请前辈多多指正!」

「画画,吗。」樊新知沈郁郁的脸定格下来,眉毛、眼角那部分带着诡异的眼神朝我一挑。

「呃呃……」

怎麽感觉樊新知好像更生气了?

不过没过一会儿,「算了」——樊新知这样说着抱起双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挪动他的画架。

「艺术本质上是一种表达。」樊新知把画架挪到窗户附近,平心静气地说道,「你们总是看到有人写生,努力把自己的颜料和碳素组织成尽可能接近对方的形态,这其实是一种b较低级的认识……」

「低级,吗……」

「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画作本质上也蕴含着自己的视角和自己的解读,ga0绘画的,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参照物是物t这样的说法,有的时候绘画的内容会涉及这些实际存在的物t,但他们从来不是什麽参照物,更不是什麽源头。」

樊新知冷冷地看向我,「你懂了吗」地,这样注解了一句,有节律地透出不屑的鼻息。

「真正的参照物是自己的思维,自己脑海中的意识、视角、思维、理想和愿望的流动,不能捕捉到自己心愿的形状,去和自己的画笔和颜料自如结合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和艺术的名字相提并论吧。」

「唔……艺术啊……」

一边听樊新知这麽说着,我一边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向教室前方的那枚「美术社」的挂牌。

一开始以为这里是b较乐乐呵呵,悠闲的写写画画的ai好者聚集地的美术社团,没想到专业的等级竟然如此之高,既然如此,说是「艺术」,也没什麽人会反对吧。

看樊新知晾在窗子侧面的画作,似乎还是半成品,画面里没有轮廓,几乎全局都是一种非常沈郁的暗se调的运用,但同时也能看出微妙的层次感和运动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该怎麽具t评价美术作品,不过单从、挂画和欧派鼠标垫什麽的……」

「我感觉这里面是不是混进了什麽不能在文化祭上出现的东西——」

「——我早说过了,没有那种东西。」

我还没说完,樊新知就不屑地把我打断了。

樊新知把脸贴近他的画纸侧视着,一边小心地涂抹着y影一边从嘴边透出带着些嫌恶的声调。

「那种画点轮廓平涂一下就当成品的东西,说是图个热闹,骗点儿外行的吆喝也没坏处。不过果然还是没有的好,这届就不做了,你别想了。」

「哎,别这样,多元化,多元化。」

周坤把刚才退出来的两步往前走了回去,伸出手作势要拍樊新知,看着樊新知毫无止意的铅笔——收起手,「唰唰唰」地又退了回来。

「嗯……嘛,咳……你们美术社手下还是挺多的嘛,我没记错的话擅长这个风格的也不少,你看这离文化祭还有一个多星期,还来得及做,ga0一ga0没坏处啦,你坤弟弟骗过你吗?」

「是没坏处。」

樊新知点了点头,鼻周轻轻嗤了一声。

「我刚才也说了,我也不是不能将就一下,迁就一下的人,还是很能包容很能忍的。」

「所以说嘛……」

「不过现在没人会去做的。你想多了,别想了。」

「呃。」

周坤的嘴巴哑火片刻,表情也跟着停顿半秒。

「哈咳……哈啊啊嗨……?」

只见周坤的表情像是油没上够的老式钟表一样,一顿一扭曲,变成了一副像是传说中的荒诞主义的神妙画风,这应该是因为樊新知的哪句话才奇怪成这样的吧,只可惜樊新知还是没有回头看周坤,不然且不说能不能理解周坤这副表情想表达什麽,至少他一定可以在美术上t会到新的jg髓。

嗯……

在我脑海里想这些奇怪的东西的两三秒里,樊新知还是在专注地打磨他的y影,周坤也还是没有缓过劲来,为了以防这个周坤憋到爆炸,我还是亲口问问好了。

「喂,周坤?」我悄悄地凑过去,「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奇怪的?」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有哪几天活到梦里去了?」

我一问,周坤那副充满超现实se彩的表情马上就消失了,恢复得倒是快,不过脸上奇怪的情绪还是在。

周坤蹑手蹑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地向後滑了几步,嘴里的声音压的很低,应该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不过听起来又有点儿像是自言自语。

「樊新知这家伙的话说的真是神秘,是对我生气了吧,总之应该是生气了……这种不吃香香j的老哥哥真是难打理。」

「别擅自把你的饮食ai好和人品挂鈎。」

什麽乱七八糟的真是。

我跟着周坤一起往後退,佯装着参观部室的其他角落,把距离拉到樊新知应该听不清我们对话的距离,来到了教室的後门。

後门的东西很多,被奇怪的工作台,还有各种各样的桌椅板凳堆得严严实实。东西一直向上,小山似的摞到了通风窗的高度,不管是从外面进来还是从里面出去,考虑到这是一扇内开门,这扇门都想必是已经废弃了吧。

「你到底在奇怪什麽?」我冲周坤问道,「啥活在梦里的有的没的?」

「我啊,我记得美术社这一届有两三个特别擅长纸片人儿的妹子来着。」

「纸片人儿?」

「就是画在纸片上的,二次元的,各种各样的美少nv嘛。」

周坤扳起手指。

「挺拔的,巨型的,聚拢的,水滴形的,圆锥形的,半球形的,高挑的,袖珍的,眼镜的,人妻的,长发的,短发的,马尾辫的麻花辫的……」

「停停停停停……好了我知道了!」

这个破si宅哪儿来那麽多术语!

「不就是日系美少nv吗!你的意思就是说,擅长画那种很萌很可ai的动漫的人吧,这和樊新知有什麽关系?」

「这儿不是美术社吗……」周坤露出一副无语状。

「呃。」

美术、艺术,艺术、美术。

说起来似乎没毛病,我是稍微有点儿被樊新知带跑偏了来着。

「你这样说好像是没问题啊,不过看樊新知这个部长的作风,这种艺术做派,我觉得还是不太对口吧。」

「是有的,我记得是有的。」

周坤敲了敲脑门。

「我看看,应该是有的……樊新知,我在你这儿转转,翻一翻没关系吧?」

「小心点别碰颜料,还有我的油画没乾!」

「行、行,和你待这麽久了,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你坤弟弟啥时候害过你嘛。」

周坤远远儿地和樊新知吆喝了一番其实距离也就五六米吧,戏份真是多,然後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着他往教室前半边走。

「仔细看看这个。」

周坤指示我看的,是那个我之前就留意到的挂牌。

学校似乎是有这方面的管理规定,除了特定几个位置,以及文化祭这种特殊时期以外,不允许任何班级和组织随便往室外挂东西,所以各个社团的名牌都放在了室内,美术社看来也不例外。

不过放在室内的名牌,还特地jg心设计,这可就不多见了。

木牌主t的汉字,虽然咋看上去像印刷t一样规整,不过想立刻把木牌误认成是印刷制品还不太容易。字t本身有很多拉长、变形的俏皮设计,周围还有很多很多别的设计元素,有绚丽的花鸟风月和灯笼飘带,还有气氛与此完全不搭调的奇怪的「keepout」的封条……从设计感上来说显得颇为杂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更说明这个社团名牌是手作的了吧。

想必是某届社团成员「群策群力」的结果。

「那麽……所以呢?」仔细观察的结果和我的最初印象差不多,没有什麽关键x的区别,我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麽特别的要素之後,微微偏头,冲周坤投去疑惑的眼神。

「所以说,周坤你想说明什麽来着……?你指的就是这个挂牌吗?」

「是啊,也就是说……你,哎,咳……」

周坤耸了耸肩,话说到一半,忽然断了。

看向室中心的樊新知,顿了两秒之後,周坤把刚耸到一半的动作耸完,放弃似的甩了甩手。

「那就应该是生病了……也难怪他这麽忙心情也不太好的,错怪他了。就这麽着吧。」

「你到底本来想说啥……」

虽然没有直接被周坤用眼神攻击,不过他话说一半突然来这麽一出,还是让我有了一种我和樊新知之间,绝对有一个人的智商被他鄙视了的感觉。

「哎,哎,我们还是谈画,谈画,在樊哥哥的场子里嘛,当然是谈他的东西,喂樊新知!——」周坤远远地晃了晃胳膊,不过樊新知根本没回头看他,「——说起来啊,在我看来你这套素描,有一个很要紧的缺憾,你说要不要让司思仪猜猜是什麽?」

「你让他猜就猜吧,管我什麽事。」樊新知一针见血,而且继续头也没回。

「啊,对对,所以司思仪……?」

「呃。」

这家伙真是有够没事找事。

我有点想早点回去了。

虽说樊新知的美工确实非常专业……不,应该说正因为很专业,所以根本没有我cha嘴的空间,继续呆在这里,也根本聊不出什麽东西吧。

我带着应付应付的心态往前凑了两步,姑且在一个外行的角度,认真地打量了两下樊新知的作画。

「啊这个、」

我忽然产生了一点印象。

初中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提到过某个非常有名的画作,构图和眼前这副很像,真难得我还记得。

「樊学长,这个是《下楼梯的0nv》的戏仿吗?」

「算是猜对了一半吧,」

樊新知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过语气中似乎透出了些许肯定,这让成功猜中的我心里划过半瞬的窃喜。

「不过另一半,算了,像你们这种水平,能猜中一半已经很了不起了。」

「呃。」

「我没有那麽超前的思想,所以不打算走未来主义和立t主义的路线,只算借用它的形式,只算猜对了一半。你应该仔细看看主要角se,随着角度变化身上服饰和细节的变化。」

「呃……」

「我不敢自b大师,如果非要说我主要想表达什麽的话,应该是往後现代主义和结构主义靠吧。」

樊新知停下来,用铅笔的尾端在自己的画上b划了一个圈,轻轻耸了耸肩。

「这个服装和特徵,我故意在时序的基础上稍微打乱了一点,你能看出来的。我并不是对某些人喜ai的美术风格嗤之以鼻,我只是单纯觉得他们本人太肤浅而已。」

「诶?」

樊新知似乎有意无意地,暗地里影s起了什麽人……是周坤吗?

我赶紧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周坤,周坤的表情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樊新知应该不是在指他的这位初中同学。不过周坤这种无论遇到什麽都扯不坏打不烂的si脸皮,也说不准吧。

「有道理有道理,看得出来,前面有洛可可和哥特,後面有摩登和洛丽塔——」

周坤直接接着樊新知的话讲下去了,看来樊新知觉得「肤浅」的人应该和周坤无关,或者至少周坤自己不这麽认为。

「能想出这种表现方法,而且能把这麽多要素融合在这麽小的连续动作里,还真是不得了啊。不过啊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得说一句做得越全面缺陷就越明显,司思仪看来是说不出来了,但我得说一句,你这里面偏偏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

「什麽?」

「naizi。」

「……」

周坤的说法并不是没有实际依据,在樊新知的画作里,中心角se别说「贫r」了,只是粗略表现了身t结构,连x别都并不突出。

话虽如此,真的,这句话实在很煞风景。

「……」

房间内一片寂静。

大约五秒之後,伴随着樊新知冷漠的一声「滚」,微风都彷佛一起停止,房间里再次陷入si寂。

「我、……」

又过了大概十几秒,也许是想挽回气氛,当然也更可能是想把樊新知惹得更恼火,周坤si缠烂打地发声道。

「我觉着吧,说正题,我之前就注意到你在画这幅画了,今天晚上特地来找你聊天,就是特别喜欢你这幅画,我特别喜欢你这幅画的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

「就是?」

「我觉得它的原形很像我这边在玩的新章里,一个五星人形的卡面。」

「哦?」

「就是这种旋转的复杂角度,多元素融合的服装表现,你知道——你们知道的嘛,所谓的玄学就是,以强烈关联着的圣遗物作为引子,下一次召唤肯定成功。」

「然後呢?」

「……都一模一样,就差naii了。」

「……」

果然又回到那个了。

之前点开签名看到周坤在玩ch0u卡手游,没想到对应的伏笔竟然在这儿吗。

这家伙国庆节期间到底经历了什麽……

「其实本来没有这个要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知道嘛……」挠了挠脑袋,「我们学生会b较缺n元素。」

「……」

樊新知顿了顿。

樊新知用铅笔在画纸上b划了两下之後,看向周坤,眯起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什麽乱七八糟的ch0u卡游戏,不过ch0u卡游戏我都不喜欢。如果我不打算帮忙……你打算怎麽做?」

「那就很神秘。」

进入玄学八奇领域的周坤陷入了更深的深思。

我无法揣测周坤的思考回路,不过樊新知的意思倒是不太难懂。

他不喜欢这麽做,所以即使是朋友周坤,不提点什麽条件,他也不会考虑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上帮忙,那麽接下来就看周坤打算请樊新知几盒香香j了吧。

我选择不发言,静候这段突然神经病起来的相声会如何发展,不过不料八秒钟之後,周坤的回应b我能想到的还神经病。

「那样的话,我可能就只能使出撒手鐧了。」

「啥。」

「我见有人为了ch0u卡献祭生命,有人为了ch0u卡献祭成绩,还有献祭黑〇〇2〇的……我想想,要不献祭我的内k吧?」

「……」

原来连「献祭」也是伏笔,话说刚才周坤那段对话里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词被消音了?那种不存在的东西到底是啥??

话又说回来了,内k这玩意儿!

哪门子的神秘了啦!

「……」

作为可以说是毫无意外x的结果,樊新知看样子终於彻底放弃了和周坤将对话继续下去。

一秒沈默,两秒起身,取义行吗……」

「那麽,果然还是得想办法x1取n元素吧。」

「……」

「去找刘诗芸妹妹x1取怎麽样?」

「…………」

果然对付周坤,不能采取放置。

我沈y三秒,将全身的力气聚集起来,化作今晚最大的一击爆拳。「滚!!!!」

以一年级教训二年级,以下克上的殴打看起来成效并不显着。

和文具早已和一大沓过审的文件一同井井有条地堆在了桌角,x格和能力这两者根本没互相影响。

虽说这样的外表看起来真的很恼人就是了。

「姆总而言之,确实是案件吧?」

夏千夏抬起双腿,换了一个可能让自己更舒服的角度。

由於夏千夏的身子实在太小,站在我的位置,除了一双过膝黑丝和白花花的大腿之外,就几乎只能看到一颗埋在椅子边缘的小小脑袋,此时此刻正半分优雅一分狐疑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感觉像是动机很恶劣的恶作剧,可是室内又没有暴力入侵的痕迹,是怎麽做到的呢……不过也不能排除内部人员作案,b方说周坤这种0鱼仔ga0事,441你有头绪吗?」

「这个应该是,呃嗯……」

我觉得我应该没猜错事情的真相,但唯独不知道这种神经病的动机再配上神经病的狗头夏威夷短k到底该怎麽和夏千夏说清楚,在回忆里0索了好久,终於斟酌出一个词。

「……献祭吧?」

「献祭?」

「嗯……」

我以奇怪的玄学和周坤正在玩的《lnovelfantasia》为切入点,把我昨晚暴揍周坤的前因後果简明扼要地同夏千夏复述了一遍。

从周坤的签名档中提到他想要ch0u文鸢小姐,到最後居然妄图以此为藉口袭击我的青梅竹马的x部,当然也涉及樊新知一个人在303室工作的事情,不过那不算重点,没必要详细提及就是了。

「嗯姆……原来如此,真像是周坤那个家伙会做的事情呢,主次颠倒,到处0鱼,各种各样的恶趣味什麽的……」

夏千夏食指在红红的鬓角旁绕着圈,搭起双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但是既然如此,他为什麽不如实按自己发下的毒誓,献祭自己穿的内k呢?」

「呃。」

这似乎是个相当严肃的问题,果然是只有夏千夏才问得出来的漏洞。

我也被夏千夏认真研究狗头夏威夷短k的态度带动,低头若有所思了起来。

「应该……唔,应该是怕自己一直ch0u不到就再也拿不回去,克服不了那个羞耻度。而且,真这样做了肯定会被千夏你们这些nv孩子杀掉吧。」

「嗯……有道理。」

「啊当然,」我赶忙注解道,「‘杀掉’是过分啦,也就是夸张而已,不过周坤肯定不会真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做那麽过分的事就是了。」

「不。」

夏千夏摇了摇头。

「我觉得应该不能排除这方面的假设。要是我今天中午进门看到的不是夏威夷短k而是散发着味道的男士内k,那它的主人应该将以两天四十八小时为计时期限,毫无保留地在社会学意义上消失吧。」

「呃呃……!?」

「大概就是那种——」夏千夏认真绕着鬓角,纯金se的眼珠咕噜咕噜转着,「生命指徵全部终止於至少八小时之前,身t瘫倒在用铁棍反锁着的教室中,四肢扭曲成‘奔跑的北京’模样,房间窗棂紧闭,在本该是心脏和男x外生殖海绵t的位置空无一物,倒cha着一只大青花鱼和一袋香香j,都是六成熟,而且根本找不到凶器和指纹、脚印的那种,世纪猎奇悬案吧。」

「喂、喂、喂……是不是越说越恐怖了……」

「除了身高和力气不够之外,我可是真的有实施方案的哟。」

「我也没说你做不做得到啦!」

话又说回来,以夏千夏的智商,我还真没怀疑过她导出类似结果的可能x!

但是夏千夏描述得实在太b真,ga0得我现在不止是不怀疑,还连带着脑海里都具t浮现出了她描述的那种场景,恐慌得有点歇斯底里。

「关、关键问题是……没必要这麽狠啦!说到底只是男士内k而已吧?」

「诶?」

夏千夏愣了愣,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有说在中国,一旦看见男人脱下来的内k,就再也嫁不出去了吗?」

「……你对於中国一定有什麽很要命的误会!」

「喔……原来如此。社会慢慢改革开放,已经开始淘汰这种认识了吗。」

「你一定对旧中国有什麽……算了,你就当是这样吧。」

夏千夏的言论算是很好的提醒了我她是个混血美少nv的事实,话虽如此,这种认识也已经歪曲到脱离常识的程度了吧。

「顺带一提,听说在荷兰的大城市,有经验反而更受欢迎一点的来着。」

「我对那种知识也没兴趣啦!」

「话又说回来,441你那边的资金申请核得怎麽样了?什麽时候能报财务部预审呢?」

「诶——」

话题转移得实在太突兀,太富有夏千夏的特se,我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有所反应,然後理所当然地慌了起来。

还差一点儿……坦白来说还有几个社团的表单没核对好,自然也就没有录入到电子文档之中,但是这种话怎麽可以就这麽跟夏千夏说出来?

「啊,啊哈哈哈……」

我尬笑一阵,努力模仿着刚才夏千夏的话术,将话题用相似的手法转移回去。

「那个,呃呃……话说到这儿,周坤那麽神神叨叨的,那到底是个啥游戏来着?」

「哎,说的是那个《lnovelfantasia》吗?」

夏千夏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睛,看来还真被我的忽悠诓骗过去了。

「啊哈哈,就是,好像就是那个!」我赶紧顺水推舟。

「这个东西……我最近也有点儿兴趣的,不过听说很浪费时间,所以有点犹犹豫豫,让我看看是不是这个……」

夏千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边的杂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周刊了。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窗户紧闭,前後门紧闭,而且全都是只能从室内实现的「不可能」的关闭方式,室内看起来也没有可以供人通过的特殊管道……曾发生在这个房间中的,是一起密室作案……

想到这里,那接下来要做什麽,应该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吧?

我跟夏千夏还有樊新知打了个手势,当仁不让地朝案发现场——

「哇啊!痛痛痛!!」

夏千夏一个虎扑拽住我的耳朵,把我y生生从前面揪了回来!

「要要要要……要扯掉了!夏千夏你在g什麽啊!」

「这是密室!」夏千夏气不打一处来地嗔道。

「对啊,你也发现是密室了嘛……所以……」

「你想破坏现场吗?」

「诶?」

「我去报案,你等着!」

夏千夏就这麽一路小跑地把我和樊新知甩在了现场——的门口,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才返回,身边跟着一位和她身高差不多,不过没有穿校服,而是罩着一件灰se长卫衣的nvx。

这位nvx瓜子脸粗眉毛,一副迷迷糊糊的顺眼角,橙红的长发在头顶扎成一颗大丸子头,让我感觉有点儿似曾相识。

「这是政教处的王然老师,441上个月应该见过。」

夏千夏理出一副优雅贤淑的大小姐神态——话说难怪夏千夏选择把我摁住不让我检查现场,原来这种事情需要政教处的老师来g吗?

「这种事情让她来帮我们检查现场——你们刚才都没有进去吧?」

「呃,当然没有啦……」

有了耳朵被那麽扯的心理y影,谁还敢忤逆夏千夏大人的命令啦。

我一边捂着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冲和夏千夏一般高的王老师点头致意。

「我叫司思仪,嗯……不是那个什麽441,是学生会的会计员,王老师您好。」

「唔嗯嗯……你好你好……」王老师双手伏在身前,礼貌地笑了笑。

「樊新知,美术社的社长——王老师您好,欢迎光临。」

「唔嗯嗯……你好你好你好……」

王老师继续贴着双手,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感觉好像是一个在社交上很粗枝大叶的人。

「唔,言归正传……」

王老师身子微微向前门一倾,迷迷糊糊的眼神也跟着稍稍挑亮了一点,虽然感觉还是有些迷糊,不过认真起来的趋势还是让我下意识地向後退了退,好给王老师到前门去的路线让出条道来。

「简单来说,唔,是这个房间……303嗯……发生了破坏x的事件,对吗?」

「呃,差不多吧……」

「唔嗯,大t上来说如此。」

「说不定是某些人针对美术社报复x的破坏!」樊新知言之凿凿地注解道。

「姆哈哈……随便猜猜也不碍事啦。总之让我来看看……」

王老师一边嘴上这麽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从卫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与此同时双脚却没动,而是任身t继续前倾。

「呃,王老师……?」

「呜呀!」

「……」

这就是传说中的平地摔吗。

不知道为什麽,我忽然对这位老师——且不说能不能帮助我们破案——能否有效地阻止现场被破坏,产生了特别重大的怀疑。

「呜,嘛……稍微有点儿不擅长这方面啦。」王老师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笑了笑。

「不擅长走路吗……」

「就像是考驾照的时候,上坡起步容易熄火嘛~」

「呃……」

可是这不是上坡,这是平地摔啊……

「嘛,嘛……大家戴好。」

王然老师用实际行动终止了刚刚的cha曲。

一只头套、一双手套、一双鞋套,还特意提醒我们把袖口和k口扎好,一整套煞有介事的准备……我在夏千夏和樊新知之间来回顾盼了一番,这场景怎麽看怎麽不像是校园日常,而像是哪里的一级谋杀现场。

虽说现场确实某种意义上是犯罪。

嗯……

「谋杀」美术工作也算是谋杀吗?

「嘛……其实这样做还是容易有衣服纤维掉下去啦。」

临进门,王然冲我们回头笑了一下。

说实话,有了刚刚的教训,我宁愿她现在不回头,以防在这个节骨眼又摔倒一次。

好在临近现场,王然的动作看起来熟练了不少,没有再出奇怪的岔子。

「不过,也没办法啦,不掉毛发和破坏灰迹就行了,那帮省经费的老不si们是这样的嘛。」

「哦哦,原来是省经费啊……等等……?」

刚才王然是不是说了什麽不对劲的词?

应该是听错了吧,看王然老师一脸软乎乎的样子,怎麽可能对其他人进行恶毒的攻击呢?

「总之,那麽……呜,呜?呜呀……嘿……呜呀呀……嘿,嘿咻,嘿咻……」

王然从身旁的小包里拿出一只数码相机,不过一开始没拿稳,废了好大的劲才终於接住不至於掉出去,然後开始沿着室内拍摄各种角度的照片,也算是这种事件发生时的定番了吧。

「唔,然後这个是……?」

稍稍有点出乎意料的是,总览一遍现场之後,王然竟然也首先注意到了刚才樊新知跟我们提到的三角尺。

「其他的东西都堆在房间中央,为什麽这个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个东西的话。」

樊新知马上抢进一步。

「是作案者专门用来制造密室恶心我的,在门……」

「嗯,门这边的这一段我也看到了,断裂的痕迹像是折断的。」

王然掏出笔记本,唰唰地写了起来。

「不过裂纹的形状很不对称,应该不是双手掰断的,应该是卡在哪里单侧用力拗断的吧?嗯……有红油漆刮上去了,是你开门的时候卡在门後面压断的吧?」

「呃……」

听得樊新知嘴边一声急停,我感觉他喉咙里好像还留着几百个词,y是被王然这一段话sisi地塞了回去。

「嗯哼哼……」

夏千夏掩嘴轻笑,唯独在时候展露出这种没啥用的优雅,冲我得意地哼道。

「对王老师来说,可是唯独分析线索的能力不用担心哟,人家可是顶尖院校的研究生,相关能力和我都不分伯仲哟。」

「且不说你到底算伯还是算仲……」

这家伙还真是有够臭美的。

「不过相关能力是什麽意思?莫非王老师和医务室都……也是法医系?」

「人家是物理系嘛,这都猜不出来吗。」

「这能怎麽猜……!」

「呼,姆姆……总之。」

夏千夏完全没有解释王然凭什麽看起来像物理系毕业的意思,停下来沈思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差不多?」

「唔嗯嗯,总的来说,就是感觉快到了的意思。嘛当然当然,不是下午上课的时间啦。」

「既然不是上课,那是指……」我感觉自己有点0不着头脑。

「总而言之,我,本人,作为学生会的会长,也就是主席,」

夏千夏两根食指一起,一边缠着鬓角一边指向自己,看起来像是螃蟹也许是煮熟的张开两只钳子。

「我还有事要做,决定先走一步。」

「但是这边还有案件的证据……」

「我可是夏千夏,拿的。

窗框上有新鲜的齿状的掉漆,由此倒推出所有可能与之相撞的带锯齿的物品,合情合理的可用的对象恐怕只有钥匙,按照前述的推断,会有钥匙与窗框高速相撞——然後滑出窗外——也就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吗……」

脑袋里的线索终於接通,回过神来,我感觉自己的後颈已经渗出了满满一层虚汗。

如果脑神经能发出声音,我的脑袋现在恐怕已经因为过负荷而响得和火车一样了吧……

这麽一气呵成,一线多用、一架多用的密室机关……

然後,然後——最後……

各个嫌疑人,不——拓展到整个美术社加上裁缝社中,也只有禾雨庭的身高,181,能够胜任踩上画架绕丝过鈎的工作,调查对应丝线的进货商店,也只有她家楼下的便利店有对应的售卖。

禾雨庭是天才吗?

分析出这些问题的——刘诗芸恐怕很难独自想清楚这个流程,不过团委会的分析也难说没有她的积极参与——团委会委员们是天才吗?

独力推测出这些问题,甚至早在从刘诗芸和王然的行动中了解到案件节点,提前完整猜出案件全貌的夏千夏,岂不更……?

诶……??

但这时的夏千夏,一点儿也没有万事大吉的满足,也没有朝我炫耀她的智慧的意思,而是依然抿着嘴唇,眼帘也悄悄把神秘的金瞳掩住,眼睛里某种感觉「有趣」的情绪越来越浓了。

「嗯,呼……姆姆姆……然後,接下来的步骤是,‘然後’。」

夏千夏正儿八经地喝下一大口n昔,然後把x1管往侧边一斜,把嘴拽出一抹不高兴似的「ヘ」字形。

「一点儿意外x都没有,一点儿反直觉的地方都没有,这大概就是……好过头了的系统x偏误吧?」

「……」

没有交流,却一致全票通过的犹太法官。

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薯片四九折。

以为是情报的集结,实际上是相似的误导撞到了一起……

「…………」

夏千夏还没有说话。

「呜……」

不知何时,夏千夏嗓间已经没再发出饮用n昔的声音,可是x1管的角度却越拽越偏,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像是一幅哭丧脸了。

「挺合理的呀…………?」

「呃诶??」

「没什麽漏洞?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漏洞,但也只能说是不稳定x,只能说是难易x……不是根本x的,矛盾x的……真的没有吗?」

「……」

「还是说……?」

夏千夏卷起文书,敲敲脑门,同时暗暗瞟了我一眼。

「三角尺真的就是这样卡进去的……这已经是完全的、本t的真相了?」

「……」

我该怎麽回答千夏呢?

虽说是找漏洞,找毛病,但是——当然,虽说有点像夸耀,但我对我本人单单在找茬方面的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问题是我现在连梳理密室的前因後果本身都有点jg疲力竭,哪还有空回应千夏的期待?

当然,单就现阶段的直觉来看,侦查的线索和密室模型完美吻合,推理理应到这里收束没错。但这也只是我刚理解密室不到一分钟的想法,我没信心说自己b夏千夏想得多,被逻辑链困扰得焦头烂额的,现在的我更没信心这麽说。所以就算我觉得夏千夏应该只是多虑了,我也不敢这麽说——这怎麽看都太不负责任了。

不过也是巧,就在我不知道以我自己的脑袋,还能帮千夏分析些什麽的时候,解围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钥匙声,动作很柔和,听起来像是尉迟语嫣的声音。

想来也应该是尉迟语嫣,毕竟千夏早说了今天傍晚要找人来一起分析问题,学生会里最不鸽的就是她,想来也只能是她了。

可当大门打开,出现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x。

「周坤!?」「周——你可终於0完啦啊?!」

「啊,下午好,……啊,啊哈哈哈,你们原来在啊。」

这个玩人间蒸发的周坤,怎麽正好现在出现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

夏千夏和我且面面相觑且愤怒地看向周坤,而周坤的傻笑还在继续着。

「我、那个什麽,别这样看着我啦,文档都交了,我周坤有在节日前0过鱼吗?我……我也就只是突然想来祭拜一下祭品,ch0uch0u文鸢……呃等等,你们现在在乾嘛。」

周坤的视线终於落到我们的处置状和徵求意见书上了。

周坤的,

视线,

终於…………

夏千夏把手里的意见书卷成一根密实的纸棍,一跃超过半米高。

「砰——!!」

「哇啊!!哇啊啊……痛、痛痛痛……」

「你、原来还记得咱们遇到什麽了呀!」

从声音都能感觉到——当然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跳劈周坤的声音——夏千夏这回可是真气着了。

在把周坤劈蹲下来之後,夏千夏又拽住周坤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这场景如果排除身高差的话,怎麽看都像是一个暴躁的老妈在折腾不成器的儿子。

「帮语嫣的时候,没见你这麽0;查冯开进的时候,没见你这麽0;前几天施铭和郑智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麽0。」

「呜啊啊,痛、痛,我……我想起来是什麽事了啦……会长大人,千夏大人,世界拿出来,好好开始工作。

案件审理可不如今晚文化祭的任务要紧,先把东西核对好。

我回头起身去打开书柜,就在这时,我发现书柜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熟悉的位点上没有学生会大型活动的记录规章,而是在稍微偏左一点儿的地方,偏移了大概两、三本书的距离,而且书不如我上次放上去时那样倾斜,基本上是竪直的。

真是怪,有谁动过这个书柜吗?在我的印象里,这一层基本上都是些和学校有关的工具书,这几天学生会里不该有其他人乱翻这一层啊。

嘛……这事儿谁也记不准,而且不管是谁,就算因为什麽事翻了也和我没关系。我大概扫了一眼书柜,感觉虽然顺序乱了点,但是总量似乎也没少,也就没再管它,继续坐下来工作。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账目还挺多,不过主要和文化祭相关,都是些格式x的工作,所以也不算太麻烦,我把相关事项登载完毕,总共花了大概五十分钟,再顺带简单地合了下账,确认大t没什麽问题,今天的工作就算差不多结束了。

「呼,啊…………」

长出一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後——

「……」

工作结束,某些讨人嫌的事情马上一下子又涌进了脑海。

「…」

有些不舒服。

不想起身。

不想动,不想迎接明天和後天,不想开门离开,不想回家。

这就是所谓的逃避型人格吗?

我想了想,就这麽窝在会室里也没什麽意义,就先不背书包,单纯出门转转,先透个气。

出了学生会室,首先看到的当然是303室的前门,这门还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还是紧锁着,上面拉着的隔离带也前几天几乎一模一样,颜se排列都没啥区别,至少我凭记忆看不出区别。

我看着大门,想象着大门後空荡荡的,长久搁置着的寂寥的废墟,顿了顿,想了想,停下了决定去楼上吹风的脚步。

吹啥吹,没啥意义。

有点儿不爽,然後,开始有点儿生气。

周坤这个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要是他在的话,帮忙旁敲侧击,多劝劝樊新知,让他别这麽急,先把社团工作做掉多好。

只要他不急,论他自己,美术社就能顺利地恢复展出,参加文化祭,我自己也就不用参加这麽尴尬的一次庭审了。

……所以说周坤到底在乾嘛啊。

他最开始那样蛮不讲理地驳斥夏千夏到底是为什麽啊,不管为什麽,既然确实窥见了真相,那现在怎麽又反而不出场了啊。

「诶?太巧了,思仪你果然在!」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出现在那边的竟然是刘诗芸。

刘诗芸发现了我的身影,马上搂着x,迈着小碎步跑近。

「呼嘿嘿,怎麽,怎麽……敬ai的司思仪先生,明明身处该工作的学生活动楼,怎麽会在会室外面呢?莫非是趁着周围没人,在趁机偷懒?」

「哈?!」

迎面连做伪证都有规定似的,再者说了,到底是整个案件都由他自导自演,还是只是伪造证据都两说呢,急什麽,浑身yan臭的臭男人。」

「……所以说浑身‘yan臭’又是什麽自造词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唯独这个尉迟语嫣,无论什麽时候都无条件地在每一个情景里投s她对男人的厌恶。

「哎,哎,得,我们说点正经的,毕竟这样一弄,案件还不算完吧?」

虽说揭穿了樊新知的扭曲举动之後,社团三人的扭曲关系估计要被彻底斩断就是了。

我最後下定决心,目的就是这个,话虽如此,之前便存在着的困扰也不会因此消解,所以就算治理委员会里的胜利能暂时给人一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对於整件事情到底该如何,我心里还是挺迷糊的。

「是呀,不算完结呀。」

夏千夏「噗呼」地,带着点得意地笑了一声。

「不过,至少的家伙们x子剑走偏锋,总难免染上一点儿坏习惯。有一些喜欢废话,有的喜欢上了穿着汉服发光pa0,有的喜欢残酷地对待洛莉型角se,还有一些不知怎麽的患上了看到佐仓绫音就走不动路的毛病……至於吾辈呢,在喜欢ga0事和喜欢白丝小裙子之外,在撰写的时候被吓一跳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是反过来讲,让满月的每一处纹理,十五分之十五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以至於连通过y影,去揣着没有被光照s的背面的想法都被消灭,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尽管的内容追求着不寻常的虚构x,但的t验却应该和现实一样,是一段逐渐从端倪窥见全貌,从无知走向立场,在迷雾里找到方向的过程。如果说现实就是和生活战斗,那麽吾辈心想,说就是和作者战斗——撰写就是同读者战斗,那也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这就是吾辈对於这一卷,到最後突然跳出来的真·真·真相的解释和辩解,嗯……还请各位下手轻一点。

这就是吾辈关於自己的笔名为何不使用「月见」或「望月」,非要停留在月亮满盈之前的,十四号的「待宵」月的一点儿小心思。

我是三日月待宵,这里是轻之文库的《三〇一室无一人》,我们下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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