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路面平坦,下午必能赶到,不必担心。”护卫孙虎原是走南闯北的镖师,风里来雨里去的习惯了,今日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原本算不得恶劣。
听了孙虎的话大家伙儿稍稍松了口气。宋遇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也未曾遇见过这样的情景,想多亏出门时三哥把得力助手派遣出来送他们北上,一路上若没有孙虎大哥,还不知多出多少麻烦事呢。
几人正聊着,马车突然“嘭”的一声,一个急晃甩得几人身体往车壁上撞去。孙虎乃习武之人,很快稳定了身形去扶宋遇。宋遇左肩被撞得生疼,一时不稳身体往一边倒去,幸好孙虎及时扶住了他。
再看那小书童就狼狈的多,整个人脸向下扑在了马车里,幸好车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否则这小柳儿一张清秀的脸蛋可要遭殃了。
宋遇等人还没从这撞击中回过神来,外面得宝大声训斥道:“哪个不长眼的?杵在这路中间不要命啦!”
“得宝,怎么回事?”那得宝语气十分不善,出门在外的宋遇怕他惹了事端,便出言阻止了他。
“少爷,您没事吧?”得宝怕宋遇怪罪,赶紧将事故责任撇清了:“回少爷,都怪这人,好死不死的挡在这路中间,这雨这样大,小的在远处哪里看的清前面的路啊?这不他害咱们的马受了惊,吓到少爷了吧?”
孙虎撩开窗帘,宋遇探头往外一看,只见前面路中间确有一人一马,只是那马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再抬头去看那边上的人,只见这人身形高大背阔胸宽,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年纪,黑袍黑靴,满身的尘土泥水十分狼狈。只是他虽满面的沧桑确丝毫不显颓废,目光炯炯的朝宋遇等人望过来。宋遇心下一震,这人正像书中写的钟馗,铁面虬鬓,满脸凶色!
“对不住,在下一路奔波至此,马匹太过疲累不堪重负倒下了。”那“钟馗”双手抱拳嘲宋遇几人道:“惊扰了各位车架,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你也非有意,怪我们自己只顾赶路,没有看清前方的道。”宋遇赶紧回道。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人家的错,路是公家的,谁都能走,别人辛劳赶路马匹都累得倒下了,自家车夫还先出言不逊,本已理亏。如今他还主动道歉,这人面相虽凶,倒不像个不讲理的。
宋遇这么一说,得宝急了:“少爷!他!这事本就怪他,若他及时处理了那马匹不在路中间挡着,我们会出事吗?”宋遇素来随和,几人陪同他进京赶考,一路上没大没小惯了的,得宝此时心中一急,便直接反驳了宋遇。
“得宝,这事本就是你不对,既大家都无事,少爷也不追究,那便休要再多言了。”孙虎阻止了得宝的口无遮拦。
得宝撇撇嘴也不再多话。
宋遇心想果然自己是没什么威严,下人们没一个怕他的,倒是孙虎大哥的话更有用些。
孙虎倒在地上的马一动不动,担心那人自己拖不动它便跳下马车帮忙。两人一人提了两条马腿,一齐用力把马抬起移向路边,孙虎心下微惊,自己习武多年这会儿抬这这样一匹成年骏马也觉吃力,再看那人赶路赶得马都累死了却还能轻轻松松抬与他起这马,不觉多留了一个心眼,“兄台是要往哪个方向去?”
“在下正要赶往海津镇,多谢帮忙了。”那人依旧面无表情,道了谢表要转身离去。
宋遇一听是与自己同路,赶紧挽留道:“且慢走,这位…大叔,我们也正前往海津镇,天气恶劣,这方圆几里又无人烟,不如与我们一路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