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让是好,请大师体谅我们一片爱子之心,千万指点一二。”
“若他十九岁之前能遇命中贵人,可保无虞。”
“那贵人在何处,有何特征,可有线索?”
“此人方位在北,命数煞不可言,若小公子与他有缘他日自会相遇。老衲言尽于此,先行告退。”说罢便自行离去了。
程氏不甚相信神佛之事,觉得这本就是世人用来安慰自己以求心安罢了。宋老爷却不敢大意,按照方丈嘱咐,每日埋头抄写经文。只是离程氏生产只剩三月余,便是日夜不睡一个人也抄不完一百篇,便拉来三个小儿一起抄写。老大宋显也就罢了,向来懂事省心,这次却连调皮的宋逑和好动的宋进都极其认真,陪着父兄日以继夜地抄写经文。程氏看在眼里,既是欣慰又是心疼他们父子。
也不知是抄写的经文真起了作用,还是宋家父子的诚意感动了菩萨,程氏的身体倒是一天天稳定下来了,宋老爷见了总算松了口气,抄得也越发的卖力了。
冬日的一天,宋家四公子终于要降临了。
宋老爷在产房外坐立不安,听着里面的程氏隐忍的喊声恨不能破门而入,急得团团转,大冷的天竟出了一身的汗,连脊背上的外袍都湿了大片。三个小子也是憋了气趴在门缝上张望,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在这时多言。
只听房内“哇——”的一声小儿啼哭,父子几个都瞪直了眼望着房门,产婆满脸堆笑开了房门“恭喜宋老爷,贺喜宋老爷,添了个漂亮公子,母子平安——”一个“安”字转了好几下音。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菩萨保佑啊!”宋老爷喜极而泣,哽咽着拿衣袖擦了眼角,命人包了加厚的红包给产婆便自去探望媳妇了。
宋家四公子明眸朱唇,玉雪可爱,取名宋遇,字子衍,小名啊遇。一岁识百字,三岁能作诗,六岁能写文,是江南出了名的神童。这可惹得其外祖父扬州刺史高兴地日日合不拢嘴。本来自己这才貌出众的女儿嫁与商人为妻,他是不甚满意的,可如今得了个如此颖悟卓绝的外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有那宋老爷心中始终记挂方丈所言,日日担心这小儿子安危,时时不敢大意。
宋遇儿时体弱,三岁时好习武的三哥每日清晨早早拖了他起来锻炼,冬日里穿着单薄的衣衫蹲马步打桩,衣衫被汗湿了又被风吹干,很快宋四公子便发了高热卧床不起,程氏在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宋遇这烧才退下去。宋家三公子宋进屁股少不得挨了一顿打,绕是他筋骨强键,也疼的半月下不了床。
十三岁时被那二哥带去风月楼喝酒,宋遇原本不知那风月楼里做的什么勾当,只当二哥约了文人公子吟诗论酒,只到了那被那些莺莺燕燕围了起来才恍然大悟。当日宋四公子带着一身的脂粉气味和满衣襟的唇印子回家,正好被他那崇尚孔孟之道的外祖父装了个正着,程刺史气的吹胡子瞪眼,得知是那不成器的二外孙宋逑带坏的,宋逑被关在房里抄了整整三个月论语,到最后都能倒背如流了。
第2章宋家四公子
岁月匆匆过,宋遇就在这外祖父与母亲的期盼,父亲的担忧,哥哥们的疼爱中长大了。
自宋遇十四岁上一举中了秀才,宋家四公子文曲星转世之命传得更甚。当年宋老爷为宋遇捐的那座文殊殿香火异常鼎盛,更有那家里孩童正在读书的,千方百计求了宋遇的笔墨供在家里,只求沾一沾文曲星的灵气。
而我们的宋四公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自己的圣贤书。闲暇之余也由宋二公子偷偷带了出去与人游湖赏玩,品酒作乐。而每每跟了宋二公子玩乐回来,二人总要遭外祖父好一顿训斥。那程刺史自是舍不得把宋遇怎地,稍训几句便罢,且全家人打从心底认定宋二公子自己不好学,还带坏一向乖巧勤奋的小四弟,每当这时,宋逑罚背抄书都是轻的,面壁挨饿也常有之转眼又三,这年宋遇十七,一眼看去好一个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眉如墨画,唇似丹蔻,身姿俊逸的翩翩少年郎。宋四少爷自小才名远播,又长得仙姿玉貌,气度不凡,使得十里八乡的媒婆一趟趟地往宋家跑,说的亲事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