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道挑挑眉,没好气的道:“年轻媳妇碍着你什么了?“
刘全吱吱呜呜的道:“男,男女授受不亲……”一句话没落地儿,啪一声,后脑又挨了三娘一巴掌:“你心里要没龌龊,怎会不敢搭话,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年轻媳妇儿生的好看,你光顾盯着人家媳妇儿看,把扫听人的事儿忘了。”
刘全不想给三娘猜个正着,瞬间一张脸臊的通红,三娘气的啊,心说这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这饭刚吃饱就思起淫,欲了,指望刘全不定等到哪辈子呢,京城可是是非之地,她还是尽快远走高飞才安全,不若明儿自己去一趟。
这么想着,三娘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邹府后头,问了个挑担子的货郎,别小瞧了这些货郎,挑子里东西虽不是多金贵,却指望着各府的下人做买卖呢。
这个货郎既在邹府近处做营生,自是对邹府管事的婆子摸的一清二楚,这邹府内院头一个体面的就是柳婆子,他如何不知,只这厮油滑,先头还不说,白等三娘寻出几个钱来扔在他挑子了,才跟她说:“往前走,朝东边儿拐个弯儿,院子门前有颗大槐树的就是……”
☆、第73章
三娘顺着货郎说的,往前走朝东边儿拐个弯儿,果真看见挨着的两户人家,至于货郎说的大槐树,如今隆冬,都是光秃秃的,哪分得出是不是槐树,且这两家门口都有一颗树。
三娘暗骂那货郎不地道,定是嫌自己扔在挑子里钱少了,才这般使坏,三娘见第一家的院门敞着半扇,便凑过去往里头望了望,院子里有个年轻媳妇儿,手里拿着扫帚,正搁哪儿扫院子呢。
大约瞧见了三娘,丢开扫帚走了出来,这媳妇儿一出来,三娘琢磨昨儿刘全遇上的莫非就是她,生的倒真好看,两道细弯弯眉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皮肤也白,虽一身家常的袄裤,可穿在她身上,就多了两分俏皮,头上插了几支银簪,手腕子上套着两只细金镯子,可见日子过的富裕。
见了三娘,先是上下打量她一遭道:“安亲王府今儿在隆福寺做善事,布施银钱吃食,城里的叫花子得了信儿都往哪儿去了,你怎跑我们这儿来了,莫非迷路走差了,我指给你,从这条胡同出去,往西走上百来步,再往南走半盏茶的时候就瞧见了,快着去吧。”见三娘不动,媳妇儿还道他饿的走不动了,好心道:“你若实在饿,我刚烙了饼,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给你拿半块,先垫垫饥。”
说着扭头进去了,三娘低头瞧了瞧自己,自己这要饭花子扮的真成功,往这儿一站,话都没说一句,就要着吃食了,怎刘全却饿了两天,可见那厮是个废物。
三娘想着等媳妇儿出来问问她可识得柳婆子,年轻媳妇还没出来呢,忽听旁边儿一个声儿道:“你是什么人,怎立在我家门口?”
三娘一听声儿乐了,可不正是柳婆子吗,三娘回过头来道:“刚在那边儿拾了个荷包,不知是不是您家里丢的物件。”说着从怀里拿出了荷包。
一见那荷包,柳婆子脸色大变,愣愣盯着三娘瞧了半晌儿,眼里似有泪光,刚要说话儿,那年轻媳妇儿从里头出来,一见柳婆子,先甜甜唤了声娘才道:“这要饭的走迷了,走到咱家门口来,媳妇儿瞧他饿的都没气力了,便进去给他拿了半块饼,呶,给你,快着去隆福寺吧,说不定能得几个钱呢。”
三娘接过饼来,咬了一口,别说,还挺香,手里的荷包也收在怀里,瞧柳婆子的反应,定是认出了自己,以她的聪明,也必然会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这就够了,若她不把银子给自己,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