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林阮无语,后爹就后爹,怎么还冒出个小爸来。
她就算再找一个,也不会找大院里的。
周傅川看着对面爬起来,半边身子都是泥水的秦深,冷笑了笑,声音挑衅不已。
“也是,你这样阴险的货色,林阮也看不上。”
听周傅川这样说,林阮心中的疑惑更深,何时,周傅川和秦深变成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
他们以前好的可以共穿一条裤子,不是很好的兄弟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阮下意识的问。
这中间关乎她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秦深站直了身子,望着周傅川嗤笑几声,“怎么,你自己蠢,还得怪别人身上。”
听见动静返回的迟非本能的跨前一步,想出去像以前一样调和两人,却被周远山伸出腿拦着。
“好好看戏。”
被大伯抱在怀里的初一,看了看迟非和外面的爸爸妈妈,也学着大伯的样子,对着迟非伸出了他短短的腿。
“不准你出去!”
奶凶奶凶的呲牙,声音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他可爱呆萌。
安悦看着眼前这个和林阮相似的小孩,心中滋生丝丝愧疚,要不是那场闹剧,他应该会更幸福,但几乎是瞬间,她又想到了自家姐姐无缘留下的孩子。
看着初一,只觉得他运气好,碰上林阮做他的妈妈。
周傅川和秦深,几乎可以说是反目成仇,昔日最要好的两个人,却在现在横眉冷对。
“秦深,我当初就是太相信你,才会中了你的圈套。”周傅川冷冷看着秦深,“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深狠睨着他,并未说话,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
林阮观望之余,还在扯周傅川握着她腰的手,周傅川低头看见她单薄的肩,脱下外套遮住,顺手将她紧抱在怀里,强势又独占。
他们外面仨不着急,站在里面看着着急的迟非先着急了。
“二哥,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呀!”他急嚷嚷道。
站在他身侧的安悦有些慌张,她想用此来要挟林阮帮她,却并不想让迟非知道。
迟非若是知道她参与其中,以他对周傅川的看重,一定会对她心生芥蒂。
又否则,还是她来说,还可以为自己润色一番。
安悦清了清嗓子,刚打算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周傅川的声音先从门外传了进来。
“当年安然自杀,不过是秦深撺掇她设计的骗局,目的是离间我们,让我们分开。”
周傅川低头看着林阮,目光含着受伤,“软软,我意识到不对,立马返了回去,我没去见安然,却在路上被人施计拦了下来。”
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用十几年的情谊骗我。”周傅川说到这里,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周家家庭氛围好,家人之间的感情真切亲密,周傅川虽从小被严苛要求,但却是在爱里长大的。
他性格冷硬执拗,却待人真诚,对亲近的人格外信任。
林阮也知道这些,她从未否定周傅川这个人,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也只是觉得周傅川不够爱她,没有给予她属于妻子的重要。
林阮也同样难以抉择。
婚礼和人命,理所当然的人命更重要,即使是很讨厌的安然,却也是活生生的命。
她知道周傅川过去救她,是出于人道主义,尤其他还是一名军人。
可林阮心里就是过不去,她不是和周傅川过不去,而是和自己过不去。
她比周傅川更执拗,对周傅川的爱意让她无法和解,婚礼的落差感更是让她无力再坚持。
林阮爱自己,所以她选择抛弃让自己难过的婚姻,原因仅仅是她认为周傅川不够爱她。
婚礼是所有事件的导火线,现在却告诉她,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林阮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受。
秦深听着周傅川说出当年的真相,双唇紧抿,眼睛布满红色血丝,如同鬼魅。
他看向周傅川,说:“是我又如何,我只不过是喜欢林阮,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有什么错?你只不过沾了周老爷子的光,比我先认识她罢了。”
“周傅川你什么都有,从小碾压我和迟非,你是天之骄子,你是高岭之花,而我和迟非处处被人拿来和你比较,连别人提起我们,都要加上一句周傅川的好兄弟,你听见是不是很得意,很自豪,被人夸赞、肯定、谄媚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你有在意过我和迟非被当做垫脚石的难受吗?你没有,你随心所欲的活着,想做什么做什么,连你常年不归,都有人愿意等着你,爱着你。”
“周傅川,你凭什么?一点都不公平!”
秦深几乎是嘶吼出这句话,声音大的将宴会厅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看热闹不嫌事多,好些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周远山看了看萧会凌,萧会凌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周旋着宾客,又唤来家里的安保,守住门口。
萧会凌虽然和周远山有过节,但他是林阮的朋友,还喜欢苏月,事关林阮,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别担心,有我们在,没人可以欺负林阮。”萧会凌安抚紧张望着外面的苏月,“你让她自己处理,我林师妹又不是林妹妹。”
林阮看着歇斯底里的秦深,只觉得好笑,口里说着喜欢她,干的没一件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