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己唯一认识的沈川在面前,于是他不可抑制地往沈川身边靠近。
“因为我醒来看不到你,来到你房间发现你不在。”沈亭撒谎了,但是这个谎言无可厚非,反正他来到了沈川的面前。
根本查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话。
沈川终于侧目看向他,半晌,冷淡道:“回去吧。”
沈川的跪在上面的身子很直,沈亭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他不知道沈川到底跪了多久,但是一定花了很多时间。
“哥,”沈亭将手掌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轻声说,“你起来吧,不要跪了。妈生气不过是一时的,你已经跪了很久了,起来睡觉去吧。”
沈亭想得很简单,既然是沈母要求沈川去跪,无外乎就是因为沈亭喝醉酒的事情,既然他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那么又有谁会在意呢?
所以沈亭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而沈川却是身子一顿,那双狭长的凤眼睨向沈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亭被这个反问问住了,他有些不安地看向沈川,那双琥珀色的眼睫被浓密的眼睫盖住。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没什么事,妈小题大做了。”
“我扶你起来?”
沈川面无表情地瞧着他。沈川这般看人的时候不笑不怒,反而带着些不近人气的冷漠。
“我可是带着你去了薄雪,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如果你的运气没有那么好,那么你可能因为喝酒喝到住院。沈亭,你不介意吗?”
这一番话说完,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只余佛像面前的烛火摇曳,惹得阴影位置变换。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我知道哥你的事业起步需要去这种地方,我觉得没问题啊。”
沈亭有些不解,事实就是沈亭安全回到了沈家,又何必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苦恼?又何必因为那个不好的假设烦忧?
沈川盯着沈亭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他需要的神情,可惜没有。
沈亭格外坦荡,既没有为沈川被罚跪感到愧疚,却也没有因为沈川的行为害得他喝了这么多酒而恼怒,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劝沈川起来。
“是吗?”沈川呢喃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在沈亭看不见的地方,沈川死死盯着佛祖。
这些年跪在这里的时候,沈川无数次对着佛祖诅咒着幻想着沈亭会痛哭流涕地来到他的面前,就在佛祖面前,就在见证了他无数屈辱的房间。
可是眼下沈亭来了,他却垂着眼睫,那孱弱的指尖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劝着沈川起来。
——佛祖,这可不能怪我了。
——我和沈亭永远不可能兄友弟恭。
——要怪只能怪沈亭莫名其妙表现出来的善心和愚蠢,让他能够堂而皇之地走出这里。
——可为什么又偏偏是他?是因为他自己才来到这里,可是眼下又是他来带着自己出去。
沈亭并不知道沈川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手来到沈川的手臂上,稍稍一用力,沈川便顺着他的力气起来。
直到沈川整个人站起,沈亭比之前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沈川比自己高许多。
佛祖面前点绕的烛光和香散发的光辉摇曳,将沈川的身影扯得格外狰狞。
“哥我,我们走吧,回去睡觉。”
沈川被沈亭轻轻扶着,随后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房间。这是这么多年沈川第一次没有跪完一整夜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直到离开的时候,沈川忽然扭头,看着那金身佛祖,忽然扯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