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另一张席上的皋滔一直盯着老皇帝,只想找个机会跟父亲说上话。
看见父亲吃完饭,心想机会终于来了。一看父亲又要被推走,急忙冲上去叫喊:“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你等一等。”
寒促立即示意武士拦住太子:“太子不要惊到陛下。”
老皇帝迅速被推进深宫。他在轮椅上听到太子声音,对推着轮椅的小太监说:“好象有人在叫朕。”
“没有啊,陛下,你听错了。”小太监糊弄他。
“哦,我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了。”老皇帝说。
眼睁睁看着父皇被推走,和父皇说话的希望又落了空。这一回皋滔连脾气都不想发了,老父亲都糊涂成那样,连儿子都不认识了,难怪寒促能如此任意妄为。
可恨皋滔堂堂一国太子的权力,还不如一个看门的小太监。他根本阻止不了寒促。
太子怀着郁闷看了寒促一眼,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几个同情他的大臣,也只是端起酒杯敬他一杯,什么话都不敢说。
老皇帝走后,寒促才正式开会。
他用指节敲了敲案桌说:“储位,这一次的京城保卫战,尽管敌人无比强大和凶残。但是在陛下的英明决策下,大家都跟我一样,毫不畏惧,勇敢抗敌。终于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保护了全城百姓的生命财产。”
“全靠寒公公御敌有方。”毛寅趁机大拍马屁。
寒促继续说:“因此,在我的提议下,陛下决定,对有功之士予以封赏。丞相大人,你把奖励名单念读一下吧。”
丞相名叫董重礼。董重礼拿出来一份草纸名册,展开念读:“经中书省和尚书省共同评估,现选出五位此次京城保卫战中,最突出的有功之臣。名单如下,第一名,司礼监秉笔太监、内侍总管、兵部参事寒促九千岁。他在长达二十余天的京城保卫战中,临危不乱,从容部署对敌防御,最终赢得辉煌胜利。”
没有人敢有异议。
丞相继续念:“第二名,东厂厂公、监军毛寅。他尽职尽责、反应敏锐,及时指挥大军回援,救驾及时,功绩显着。”
也没有人说话。
丞相接着念:“第三名,远征军统帅、大司马韩彪……。”
话没说完,寒促就提出反对:“韩彪?他无视陛下安危,班师迟疑,不给他定罪就不错了。”
丞相赶紧改口:“那好,还有替补名单。第三名更改为,兵部尚书、守城统领田乃凶。他在此次守城战斗中,身先士卒,坐阵战斗第一线。虽然因敌我力量悬殊,未能阻挡敌军入城,但他的英勇无畏,堪称表率。”
这一次,太子皋滔怒不可遏的站出来:“田乃凶不学无术、贪功冒进,导致敌军不费一枪一弹,轻松破城。致我五万守军因其盲目指挥,死伤殆尽,损失巨大。敌军入城,田乃凶又不思弥补、积极御敌,保护城中百姓,反而只顾保命逃跑,溜之大吉。此人罪大恶极,应该立即拘捕、打入监牢待审。你们这群黑白颠倒的东西,居然给他评功,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田乃凶赶紧跑到寒促面前跪下:“公公,属下忠心为国、为陛下、为公公,此心昭昭,天地可鉴。公公万勿听信他人信口诬蔑啊。”
寒促饮一口酒说:“田大人的拳拳忠心有目共睹。此次敌军大举进犯,来势汹汹,多少人已是吓破了胆,只有田大人敢于亲上前线,实在精神可嘉。虽然战事失利,但情有可原,责不在他。所以,入选田大人,我认为合理。”
“公公英明,公公明察。属下一定再接再厉,不负公公厚待。”田乃凶欢喜得直叩头。
皋滔气得拂袖而起,一把将酒杯猛摔地上,奋然冲出宴会大殿:“我饱了。你们好好吃,多吃点,撑死你们这群混帐王八蛋。”
寒促嘴角一抬,微笑着安抚众人说:“不用管他,殿下冲动易怒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表功大会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