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又岂是寻常人物?他将这头一侧,那夺命的飞刀在他面上划过,只留下一道血痕。
飞刀去势不减,射落树上新叶。
而祝融此刻已经舍了长枪,双手不断挥舞,恍若千手观音,那寒芒若落冰一般铺面袭来。
高定大骇,手上长枪抖动,枪尖引动枪穂画圆,好似一道无形的盾墙,果真挡下许多飞刀,保得自身无虞。
“哈哈哈哈……”眼看祝融技穷,他却大笑起来,视对方为自己囊中之物:“世人都说祝融夫人的飞刀列不虚发,一旦出手必取人命。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
祝融冷笑道:“当真吗?”
这时候高定方才觉得一阵剧痛袭上心来,而自己的咽喉处不知何时竟已经插入了一柄飞刀,他大骇,似回想起适才的情况。
确有一柄飞刀穿破了他的防御,锋利的刀刃将枪穂划破些许,径直向着自己咽喉过来。
此刻所有的力气好似都随着这剧痛快速溜走,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呼吸。
就像是有什么力量正在强行摄走自己魂魄一般,将长枪柱地支撑自己,但也只能顺着长枪滑落下去,长眠此山。
随着高定倒下,整支叛军也树倒猢狲散,南国的叛逆似将在此处终结。
南山之下,尚未陷入混战的后队还未来得及赶入山中支援,便见一骑飞马而来。
“将军,大王被敌将杀了,弟兄们都降了!山里山外满是南军,这仗打不下去了!”
惊恐迅速在整支军队之中快速蔓延,若不是依靠鄂焕往日里积攒下的威严,这些士卒也早就都一哄而散了。
“将军,眼下后面是南军,前面是南军,大王已经死了,咱们陷入死地了!莫不如降了南王,全得性命?”
鄂焕冷目一扫,还未发怒对方已经惧怕三分。
他呵斥,道:“胡说!大王之仇,必当要报,尔等岂能投降奸贼?”
“可将军,就算要给大王报仇,咱们也得想一个全身而退的法子啊!南军不消片刻便会赶到,咱们当何去何从?”
“去晋国!”鄂焕道:“传令下去,走小路越过南山,前往灵关道。”
“诺!”
此刻,他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晋国。
唯有晋国才能够帮他复仇,而他也坚信晋国会履行支持大王的策略,至少一定会帮他了解雍闿。
尚在路上的雍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更成为别人惦记的对象。
更不知道南山一战,南中的乱局也随之而终。
南山脚下,南军驻马,望着那山涧中无数的火把,望着前阵严阵以待的孟获军,不知所措。
但见一骑从军中飞驰而出,抛出一颗人头入了南军阵中。
“告诉南王,高定已死,南中已定!”
一瞬间欢呼声直上云霄,无数的士兵唱喝欢呼。便是雍闿自己都不敢相信,高定就这般死了?
而那小道之上,欢呼声随风传来。
这些灰溜溜靠着夜色混走的士兵们无不惊惧,鄂焕更是怒容满面,咬牙切齿。
拳头在他的手上紧紧攥着,啪啪作响。
而那黑夜之中,更有无数苍鹰腾飞,望着遥远的北方而去。
雄鹰展翅,群山如潮般后退。
高定战死,南中重归雍闿一统的消息雪片般传去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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