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闻一声脆响。
死士快步上前斩下的夺命一剑被王昀抽刀挡住,他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果然如此!”
说罢起身的同时横刀一扫,将面前的死士杀翻在地。
左右的士兵也忽的站起身来,长矛结阵向前过来。
“大胆!竟敢抗旨,尔等要造反不成?”死士的领头人向着王昀等人呵斥一声,妄图以王辰的声威压制面前的人。
但是这些士兵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便是那将军也是横刀向前护卫在王昀身前,向着左右喝道:“此人假传圣旨,还不速速拿下!”
果然这边变故突生,这部落中的士兵也很快围了过来。虽然这里只有百十个帐篷,但士兵却有不下千人,来的士兵们纷纷将这三十人围困在此。
那死士还想要争论,却见左右士兵也已经张弓放箭。
王昀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是冷哼不断,他知道就算自己的父亲想要杀自己也决然不会只派这点人来。
就像是在蜀中一样,只是擒自己回去便派了五千御前侍卫前来,区区三十人还没有一个有声威的将领,骗鬼都不可能!
这三十个死士哪里是王昀亲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纷纷被斩杀在了这帐前,纵然有生擒的人一个个都咬破毒囊自尽。
“将人头与假圣旨悉数收好,专呈到云州都督府交给我皇叔。”
“诺!”
王昀再没有在此逗留,只是将横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向着帐中而去。
却说云州都督府,王昀的左右将这人头和假圣旨送来之后王昶立时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三令五申强调左右不许有任何人走漏消息。
看着这堂中的木箱子和锦盒,王昶头都大了。
“都督,此事当如何处置?”
王昶舔了舔唇,折扇不断在手上拍打着:“这案子看似简单,实则复杂了太多。虽然你明明知道这事儿是谁办的,但是却不能抓他,更不能告发他。然而你又要顾及到这边告发人的感受,要让他觉得你这样的处置很公道才行。”
“都督,这种事儿不好办啊。”云州布政使额上冷汗都下来了,王昶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但是他也不敢点破。
这种事儿当真是谁都不愿摊上,现在这种情况得罪了谁都不是好事儿。
“这种事儿当然不好办了,要是你偏向哪一方这事儿就还真好办了,可你偏偏不能偏。就算这个时候咱们要主持公道,这若是主持公道,不就偏了吗?不行,这个烫手的山芋咱们得丢,往宣政司丢!”
王昶说罢,急忙走到这书案前奋笔疾书写了一个长篇大论和一个案发情况,又单独写了一份帛书封好,这才交给布政使,道:“拿着这两份帛书派人将这些送去长安城,悉数交给宣政司。然后一切如常,明白吗?”
“这交上去了,别人岂不是以为咱们偏向了太子?到时候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布政使大人不敢接这书信,生怕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王昶却是飒然一笑,道:“你若是压着不往上报,这事儿才是真不好办了。这种事儿咱们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按照往常的惯例大案特案应当转交宣政司,再由宣政司转交刑部或者大理寺。刺杀藩王本就是大案了,还有这假传圣旨一事儿,样样都是夷三族的大罪,咱们能办吗?就算能办,咱们敢办吗?这样递交上去,就算到时候他当皇帝了也不会为难你。不交上去,若是晋王将来做皇帝了,你我这脑袋还保得住吗?”
“可……”
“可什么可?你了解我皇兄还是我了解?还不速速去办!”
“诺!”布政使大人这才急忙颔首,将这两样东西取走。
等到布政使大人走后,王昶的嘴角方才流出一丝冷笑,将这书案上的冷茶一饮而尽,低声笑道:“作叔父的只能帮到这事儿了,皇兄常说这清官难断家中事,你两小子争归争,却何故将叔父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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