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南宫还以为沮授未曾明白过来,大手在这食案上不断的拍动,不停的强调道。
沮授恍然大悟,笑道:“原来陛下已经知悉了,那我也与你明说吧。我让高览在清渊集中了四万人,打算趁乱接手清河。”
“哎呀!”南宫扶额道:“快别打清河的主意了,上次你们劫掠清河差点就害了陛下性命啊!”
“上次?”沮授更是感觉到莫名其妙:“我何时派人劫掠清河了?”
“难道不是你吗?”南宫登时便反应了过来,惊奇的看向沮授,道。
沮授也反应了过来,面上大骇,道:“上次!上次有三万晋军士兵从三县直插清河,原先我以为是晋军调虎离山之计。当时我也想看看计策究竟如何,如果晋军的目标真的是清河,那么我就乘乱从齐国手上将清河再接手过来。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出了大事儿了!”南宫竹风大手在这食案上一拍,大急道:“我说公与啊,这都啥时候了?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那三万晋军入境之后便换成了我军打扮,趁势将清河劫掠一番,现在清河灾民无数啊!刘备为此事大怒,在绛水摆下鸿门宴,便是要趁势先除掉我,然后再腾出手来办你和陛下。”
“什么?”沮授这才恍然大悟,面色也极为难看。
“公与啊公与,我该怎么说你才是啊!唉!”南宫也是负气的一甩衣袖,原来这事儿是沮授故意放过去的,这下想要脱身都来不及了。
“来人!”但见沮授向外大喝一声,只见两个亲卫快步进来。
“速速飞马传令高将军,让他将兵马尽快带回清渊,在北面构筑防线,遏制清河方向可能的敌军!”
“诺!”
待这亲卫退下之后,沮授的面色方才好了一些,他看向南宫,道:“先前是我太过执着,着了道了。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应当想办法将陛下从信都救出来才是。只有陛下摆脱了齐国的控制,咱们才不至于束手束脚啊。”
“别!”南宫急忙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快步上前递给沮授,道:“这是来时陛下派人送我的密信,你且好生看看。”
这密信不看还好,一看沮授却是面色突变。
“陛下不愿出来?”
“是的!”南宫点头,道:“陛下说晋国是虎,齐国是狼。刚从虎穴逃脱,却又陷入了狼窝。如果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出了什么变故,让我们举兵投降晋国,务必要将齐国赶出国内。”
“齐国!”沮授怒火渐甚,虽然晋国与自己有弑君之仇,但是在齐晋之间他却更待见晋国。
先前晋国恩义发兵,助自己平定叛乱,一路上晋军士兵的表现也让他刻骨铭心。只是后来自己的皇帝受了齐国的唆使,竟然背信弃义,这是他极为不齿的行为。
这件事儿说来说去也都是齐国的鬼,如果没有齐国如今二国应该和睦相处,也不至于如此。
他心中对于晋人也有一份愧疚,但是对于齐国更多的是愤怒。
一个聪明人,一旦看明白了这一局面,自然也就明白了谁人信得,谁人信不得了。
“对了,公与。我来的时候听闻到处都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可你这?”
沮授面色阴沉,片刻后缓缓道:“我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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