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拜别了糜浣,陈诩在州牧府下人的指引之下快步入了府上。
只是这下人并未将自己带去中堂,而是辗转去了后院。
入了一处卧房,那药味扑面而来,叫人好生难受。
只见那绫罗帐中陶谦正斜依在这榻上,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咳嗽,几位大臣分立两厢,看着自己进来。
“既然是陈盟主驾临,还望盟主恕老朽疫病缠身不得起身拜见。”帐中传来陶谦虚弱的声音。
陈诩拱手,向其抱拳,道:“州牧大人这些年一直为我大汉守卫徐州,陶州牧之忠诚可昭日月。此番前来,却有一事要与陶州牧商议一番,未知州牧可否准许在下说话?”“盟主见笑了,如今六国合纵抗晋,欲要为先皇复仇,诛杀王辰逆臣!只叹我徐州并无十分才俊,未曾为诸位陛下分担忧愁,实乃我陶谦之罪也!”陶谦说到动情之处,却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陈诩再拜,道:“如今我家陛下已经继承大汉正朔,如今又为这合纵之盟盟主,此番我家陛下特令在下前往徐州,希望陶州牧能够将徐州归入我大汉,使得百姓不再受分离
之苦。也让我大汉能有与敌一战之力,未知州牧大人可同意此举?”
陶谦没有说话,也没有应答。
实际上晋国这么久的游说以及如今病入膏肓,其实他也是想要举州归顺大统的,只是奈何州内世家不附,自己也无心再去整肃。
况且如今与自己接壤的就有三个大汉,自己也不知到底该归顺那个汉朝才是。“虽然徐州本是大汉之国土,我等也本为汉臣。只是如今又宋齐陈三国号称大统,我等当归顺何人?”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珪,但见他向着陈诩拱手抱拳,道:“若是归顺
你陈国,却不知与我主又有何利?”
“我家陛下曾言,若是陶州牧归顺,当赐东海王,食东海一郡之俸享。恩及子孙万代,未知可否?”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这事儿不用说,群臣都差不多站在这边。
但见陈珪先行进言归顺,紧接着糜家的人也开始游说。
而另一边,琅琊王家也暗中发话要支持此番整肃,众人自然也没有话说。
陈诩此番来徐州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昔日高祖……”陶谦一开口,众人也纷纷止住了声音,但见他拖着虚弱的声音闲着陈诩道:“高祖皇帝曾与群臣盟誓,非刘不王。我陶谦世受皇恩,怎可数典忘宗?此王者
,乃叛臣之举。我统领徐州以来,若有叛逆之心何须等盟主前来游说?此万不可授!”
“那么便拜州牧大人八千户侯,世代承袭,另拜州牧大人为我大汉太傅,如何?”陈诩将这折中方案与陶谦说了出来。
“可!”
“如此,我自知会陛下,命人与州牧交接如何?”
“可!”
许久之后,从这州牧府上出来的时候,陈诩并未觉得有多少轻松。
徐州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罢了,只需要一些利益的交换,自然能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此番,却欠下了几个大族的人情。
不过,这一份人情也很快便要偿还了,毕竟徐州归入陈国,这些士族的官位如何调整,尽在自己的举荐推功笔中了。
“盟主,请!”
陈珪与糜竺快步出来,引着陈诩离去:“在下已经在府上备好宴席,万望盟主赏脸。”
“二位多心了,此番必然与二位去。只是在下不能呆的太久,还有许多事情要在下处理。”
不用说都知道,这些人心中抱着怎样的打算。不过就是分功罢了,为了这徐州能够安然收入,自己也得着手处理一下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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