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双屋中。
“兄长,我听下人说昨日你平白无故送了那陈诩二十金?可有此事?”
苏双房中,苏旺面色极为不悦,便是这语色也多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倒是这榻上的苏双却是不急不躁,将这手上的帕子放在了水盆中,示意侍女将之抬出去。
等这屋中下人都走了之后,他方才站起身来,示意苏旺坐下:“德兴啊,你听说过一句话叫奇货可居吗?”
苏旺听到这里面色也稍稍变了:“难道这陈诩”“德兴,不要想太多了。”苏双摇头,道:“这玄扬的策论我也看了,果是一个有才之人,若真让他得了势那可就真是一飞冲天,位极人臣啊。这区区二十金罢了,便是二百
金也给得。”“兄长莫不是疯了不成?现在的陈诩不过只是一介贱民,要权无权,要势无势,在这贱民身上花什么钱?”苏旺更不能理解了,适才还以为这陈诩是什么宗室之人,原来也
不过只是一个贱民。苏双真是恨铁不成钢,他伸出手拍了拍苏旺的肩膀,道:“德兴啊,你要知道如果在人富有权势的时候,你将要花费十倍乃至百倍的金子才能够获得你想要的东西。然而当
这人有着光明的前程,只需推上一把就能够成势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他又在无人帮他的情况下,你只需这点小钱,就能够博得将来被人十倍百倍金子都博不来的事情。”
“这就叫人情世故!吃透了他,你也就能够接手我这买卖了。”
“可兄长,我还是不能理解,若是这陈诩成不了事儿呢?何故要在这个人身上赌这一把?”
“德兴啊!”苏双坐到了主位上,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倒是悠闲:“你知道齐国为何不收我税?你又可知道为何去齐国,我等都有上宾之礼?”
“兄长曾经说过,昔日齐皇起兵之际兄长与张兄赠了齐皇金银及镔铁良马。”“对!”苏双点头,道:“但是你可知道当时我和张兄都没有把握,但是哪点钱对我们而言也不过尔尔,但是我们依然给了他。若是齐皇没有能力,那么我们不过是少赚点金
银罢了。若是齐皇成了,我们能入手的又岂是这点点?如今,我们在齐国赚的金银,何止万金?”
“兄长所言,弟也明白了些。”苏旺这才点头,面色缓和了些。“你要知道,这事儿就像是做买卖一样,有投入才会有回报,但也像买卖一样,也有可能会失败,也与可能会成功。但是,你要记住,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可以投,但却
不能一直投。这种事儿,只能是因势而行才是。你且看吧,将来这陈诩会千倍万倍的还给我。”
说罢,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向着苏旺道:“有件事儿要交给你去办一下。”
“兄长请说!”苏旺向着苏双拱手,心中更是佩服这苏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世上还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这京兆尹的左右内史都是我的熟识,也曾欠我几分人情。你去二位府上走动走动,将二位明日请到太仆的府上一叙。”
“兄长这是要给陈诩.”
“对,既然投入了那么就得搏一搏。搏成了自然是功名利禄皆在,搏输了不过是亏点金银,无甚。”
“诺!”苏旺拱手,向着屋外离去。
待这苏旺走后,苏双方才将这茶杯放下。
‘这齐皇乃是一国之君,与他亲近不过是与虎谋皮。这能赚赚点,不能赚也无所谓。过分的亲近不过是取死之道,将来他便是败了,也牵连不了我。不过这陈诩?’‘这陈诩将来若是成了,位极人臣。彼时赚起来也要有个度才是,不能与他过分亲近啊。这陈诩将来的敌人可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臣子。若是与他过分亲近,等他败了只怕
会牵连到我才是。’‘且看着办吧,这钱必然不能少赚,这情分必然不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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