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入营寨,这挡在前面下阳城前的最后一道障碍也被王辰打开。
中军帐前,王辰并未打算休息,只是策马而立,看着面前领军投降的将军,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车儿!”
“你就是胡车儿?”王辰好生打量了一下这个原本轨迹中盗走了典韦双戟的汉子,确有那么几分威猛。
“怎么?难道还有假?”胡车儿自然没有给王辰什么好脸色看,反正就是一副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的态度。
王辰却是连连点头,也不再看他,只是打量了一下那营中卸了甲的俘虏们,向着身边的燕回道:“传我令,将这些人全部放了。”
“啊?”身边,不仅是燕回,便是刘岱与胡车儿都大惊。
这王辰难不成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成?
“主公,这么就给放了?”燕回很诧异,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可都是弟兄们拼死抓来的。
现在就这般给放了?难道放他们回去又与自己人为敌吗?
而身旁的刘岱更是看不懂王辰了,适才还未入营的时候一个劲嚷着要杀,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杀干净才好。
这才刚刚进来,怎么就说放就放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越发的看不透了?
而胡车儿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只是王辰却道:“放他们走,马上!不允许他们带走任何武器甲胄,若是被我军追上杀无赦!”
“诺!”燕回只得抱拳,拉着胡车儿向着前面而去。
这个举动,不仅仅是刘岱看不懂王辰,便是张绣也是十步一回头。
原本以为自己的师兄是一个冷血的人,当他与远处师兄的目光四目相接,对方会心点头的那一刻。
他又突然发现自己先前误解了自己的师兄。
吕布此刻已经包扎完毕,只是还昏迷不醒,伏在赤兔马上,任由成廉牵马前进。
如果此刻他是清醒的,知道王辰这般将自己放了,又是作何感想?
这里面虽然并非是全部西凉的将军,可如果将这些人斩杀之后,董卓的将领阶层也会损失很大。
只是,不知道王辰为何没有这般动手?
中军帐的木梯上,王辰随意坐着,一手拿着饼一手握着水囊,与其他士卒一般,吃得很香。
“这敖仓的陈粮做的饼味道还是不行!主公,俺们夺的这安邑存粮,亏大发了啊,搞得现在都没有新鲜的饼了。”
身旁燕回打趣着,直引得大家大笑。
王辰没有理会他,只是笑着。
身边的赵云突然开口,问道:“师兄,适才为何将这些人放回去?咱们马上就要打下阳城,这放回去,下阳城得多多少人啊?”
“是啊主公,俺也不明白!”
赵云打开了这个话题,这左右的将军们纷纷将目光投向王辰,等候着王辰的回答。王辰笑着摇头,道:“虞城、颠軨坂在吴山守军的眼中,相当于是天险。他们相信,只要能够扼守这两处,我们便只能望山兴叹。可是,没曾想一个月都没有坚守得了,先
后被我们破掉了虞城、颠軨坂。”“而另一边,吕布何许人也?那是天下无双的战将,一杆方天画戟在手,百十万军也留他不住!适才一战,你们也看的真切,仅凭一人之力杀我精兵数十,弱旅无数!此人
,在普通的士卒心中,无异于是战神般的人物!”
“可是,我们第一战击败了战神镇守的虞城!第二战,直接生擒他们心中的战神,以及那一批骁将!”“此于敌而言,是什么?我们无异于是将他们心中仅存的底气给摧垮!等我军开到下阳城下,那不说守城的士卒,便说董旻,他以为能够抵挡得住我吗?只怕等这溃军入了
下阳城,他董旻便已经计划南渡了!”
“炫耀!”王辰道:“我就是要将咱们的战绩给对面的人,让他们好好看看,咱们就是在炫耀。”
“可敌军会不会以为主公太过仁慈,反而会激起他们的侥幸?”徐荣问道。
“对,说不定下阳城的守军会仗着咱们仁慈而不走呢?”王辰摇头,道:“此番,恩威并施,溃军自然畏惧了!只是,我说过被我军追上那可就是杀无赦!等大伙吃过饭了,咱们就开始追。我要让他董旻、张济、吕布明白,吃不吃我王辰说了算,我要吃随时能够吃,我要不想吃就能与他玩儿玩儿。我王辰是猫,他就是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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