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孚一直在兰陵县按兵不动等着陶谦老儿回信,城头上伍孚悠闲的欣赏着兰陵县外的风光,心中丝毫不怕陶谦不答应,因为偌大的徐州虽然表面上是陶谦这个徐州刺史做主,但是真正有决定力量的还是徐州的世家豪门,这些世家豪门是不会允许伍孚再这样屠杀的,但是他们又没有能力去消灭伍孚,只有求和一条路,而且对于世家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粮,钱粮没了他们可在在佃户身上榨取,逼上梁山就是这个道理。
“主公,陶谦派人来信说可以答应我们的条件。”
脚步声响起,房玄龄来到了伍孚身后,拱手作揖说道。
“是吗?玄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伪?很无耻?”
伍孚没有转过身子,嘴里发出一声轻叹。
“属下不敢!”
房玄龄恭敬的说道,抬头看向伍孚略显萧索的背影,只是看不透伍孚此时的表情。
伍孚突然转过身子,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房玄龄的眼睛,肃声说道:“玄龄,我要听实话。”
房玄龄眼帘低垂,似乎不敢直视伍孚的目光,拱手说道:“主公此举虽然略显虚伪,但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虽然主公发兵徐州不是为了兄弟们报仇更不是所谓的军心,但是有了这批钱粮,活下来的西凉军才有生存的希望,否则等我们到了代郡连基本的生存都得不到保障,又拿什么来争霸天下?等他日主公成就大业后再补偿这些英烈的后人也为时不晚,所以主公不必自责,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再也正常不过。”
“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伍孚的眼神恢复了色彩,神情振奋道:“他们没有白死,我会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主公英明!”
房玄龄会心一笑,拱手说道。
伍孚稍显轻松的走下了城楼,命令虎卫通知各军于校场集合,现在陶谦已经答应赠送钱粮,伍孚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决定立刻撤出徐州,现在各路诸侯已经退兵,他也该是时候启程奔赴幽州,面见弘农王和何太后了,哦不!应该是大汉的另一个陛下了。
次日黎明,伍孚率领着三千余西凉铁骑撤出兰陵县,一路向北,穿琅琊,过北海,渡黄河,一路上秋毫无犯,分文未劫,不是西凉军大发善心,而是伍孚不想节外生枝,按时间算来,伍尚志和弘农王他们应该到了幽州蓟城了,自己得及早的与弘农王会合,确切的说是跟何太后会合,刘辩还只是一个孩子,等日后扶持刘辩登基后吗,还是要靠何太后做主。
这日上午,伍孚率领大军在冀州中山国无极县的官道上,快马加鞭的急行军,官道上扬起漫天灰尘,遮天蔽日,千军万马踏过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官道两边丛林的动物们吓得惊慌失措拔腿就跑,不少动物们惊慌的闯进了西凉军的阵中,倒霉的变成了西凉军的猎物。
官道前方,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赶车地车夫是名年近五旬地老仆人,马车四周还有十余名家将相随,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天气太热,徒步而行地家将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擦着汗。马车行进时,木头轱辘发出吱吱呀呀地声音,左摇右晃的,道路很不平坦。就在这时,道旁忽然一声喊,冲出数十名衣衫褴褛,面有菜色地难民,呼喝着将马车团团围住,个个手拿棍棒,贪婪地盯着拉车地马匹。
家将们脸色立刻就变了,连忙拔刀在手,将马车护在中间。
“下车,快下车。”
难民们大声吆喝,色厉内荏,却没有直接扑上去厮杀。
家将们一看就明白了,感情是一伙劫道地山贼,不过看样子,这伙劫匪估计是没有什么经验,胆气也不怎么足,不然何需废话,早就扑上来了,这才心始稍安。
马车里,两个女子也是芳容变色。
坐在中间地女子其貌如花,大约十七八岁,坐在旁边地小女孩约七八岁左右,小小年纪肌肤赛雪,又大又黑的眼睛,好像两颗黑珍珠,闪亮闪亮的,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
“大姐,不好了,有山贼劫道。”
那小女孩将车帘掀起一条缝,飞快地往外面遛了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俏脸煞白地对那小姐说道,满是惊慌失措,一副要吓晕过去地样子。
小姐蹙了蹙黛眉,道:“不用怕,看看再说。”
小女孩惊慌地道:“可是,可是我听二姐她们说山贼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有女子被虏,都会被山贼淫辱,下场极为凄惨,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本来还十分镇定,可听小女孩这一说,心里马上就忐忑起来。再听到那些山贼地呼喝,脸色渐渐地就有些变了。
官道上,数十名男女皆有,老少皆全地山贼还在和家将僵持,双方都有顾及,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就在这时,官道的后面忽然隐隐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有山贼扭头望去,就见南方有尘土扬起,有点像是刮沙尘暴。然而很快,所有人地脸色就都变了。
只见数千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了视线内,正旋风般地漫山遍野而来。
“天啊,快跑!”
数十山贼发一声贼,二话不说,立扔扔掉棍棒就跑。
十余名家将也是脸色陡变,虽然也想跑路,但又如何能跑得过骑兵,只好连忙将马车赶下官道,给这群忽然出现地骑兵让开了大道,希望能逃过一劫。
很快,数千骑兵就到了近处。
只见高速奔跑地骑兵中忽然分出两百骑,将那些逃跑地山贼全都赶了回来,重新聚集在了马车四周,一个个早吓的面无人色,体若筛糠,几欲瘫倒在地。
十余名家将也是额头冒汗,拿刀地手都在微微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