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正月末子时前夕
袁府
伍孚和李傕跨坐在雄壮的战马上,整个袁府已经被五千西凉大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西凉大军们个个刀出鞘,箭出囊,只等伍孚命令一下,就将血洗袁府。所有的西凉精兵们脸上充满着杀戮和淫邪的欲望,他们跟随董卓多年,不仅养成了勇敢杀敌的本领,还学会了烧杀抢掠,每次战胜敌人,总能抢到不少的美女财物。金碧辉煌、气势雄浑的袁府在他们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和脱光衣服的美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所有。想到这里西凉兵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的看向伍孚和李傕。
李傕感受到麾下士兵们传达的目光,转过头来盯着伍孚朗声道:“伍将军下命令吧,太师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李傕的脸色倒是平静,他是最早跟随董卓的人,戎马半生,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美女财宝没见识过?这种小阵仗根本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要不是李儒让他盯着伍孚别耍什么花样,他都懒得来,这大冬天的搂着小妾睡觉多舒服,想到刚娶的小妾白花花的身子,李傕的胯下一热,深吸一口寒气压抑住了体内的躁动。
不知道袁家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整个袁府安安静静,就连门外出现了这么多的西凉大军,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伍孚皱了皱眉头,这显然不合常理,难道袁家的人提前得到了消息,找地方藏起来了?
李傕看着伍孚皱着眉头半天不回自己的话,满脸的不高兴大声提醒道:“伍将军,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被李傕大大喝打断了思路,李傕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拱手抱歉道:“李将军误会了,在下是因为看到我西凉大军上门而袁府却静悄悄的,感到奇怪,在想袁府是不是有什么埋伏?”
“伍将军胆子也太小了,我五千西凉大军在此,就算有埋伏又能奈我何?”,李傕一脸不屑的嘲讽着伍孚,目光中充满着鄙夷,“伍将军,闲话少叙,快点下令吧,兄弟们都等着急了”
伍孚举目望去,只见周围的西凉军都直直的盯着自己,眼泛红光,心里暗探一声,“果然是一群兵痞,就算再勇猛无敌也会倒在这个花花世界中。”
“进攻,袁府男女老幼一个不留”伍孚缓缓抽出了佩剑,向前一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同时飞纵胯下战马,第一个冲进了袁府。
“杀啊”
身后的西凉大军们早就等到不耐烦了,听到伍孚的命令,立刻气势汹汹的跟着伍孚冲进了袁府,摩拳擦掌准备享受一番杀戮与劫掠的盛宴。
可是下一刻所有的西凉精兵们都傻了,李傕傻了,伍孚也愣住了。
他们冲进袁府后,看到的不是袁家私兵们的严阵以待刀枪相向;也不是袁家男女老幼的跪地求饶,痛哭流涕;更不是人去楼空和逃之夭夭。
呈现在伍孚和所有西凉大军面前的是只有两个人和两杯茶,茶,茶杯无盖,杯中有水;人,面带微笑坦然自若。
这两个人正是大汉当今司徒袁隗和司空袁逢,也是袁家的当权者,更是当今十八路诸侯中袁绍和袁术的亲生父亲和叔父。
李傕驱马向前杀气腾腾的怒喝一声:“袁逢袁隗你们两个叛贼意欲何为?还不早降?我大发慈悲留你们一个全尸。”
“哈哈哈,降?我袁家四世三公乃名门望族,就凭董贼和你们这些粗鲁鄙夫想让我们降,简直是妄想。”袁逢不屑一顾的说道,看都不看李傕一眼。
“老匹夫找死”李傕怒吼一声,下马提剑走向袁逢,转念一想,“李儒交代我一定要让伍孚亲手杀掉袁逢二人,好行使借刀杀人之计,我不能坏了军师的大事”。
李傕脸上怒气顷刻般如潮水般退去,满脸不忿的走到伍孚面前,“伍将军此次你为正我为副,还是由你亲自动手吧,我定会向太师为你请功的”,冷笑的退到一旁,静看伍孚表演。
伍孚坐在高头大马上,淡淡的看着袁逢二人,郑重的问道:“你二人真当不怕死?”,说完后死死的盯着二人的表情变化,希望能够看住他们能有一丝恐惧和不舍。
“死?怕死我们就不会留在这了,我们早就知道你们今夜的行动,但是我们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心甘情愿留在这里陪伴我们袁家的老祖宗,我们袁家已经有本初和公路在,依然是大汉第一世家,我们死而无憾。”
可是结果让伍孚失望了,袁逢袁隗二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那么一丝解脱和对生命的淡然。
“伍将军,快动手吧,不要让太师等的太久”李傕在一旁催促道。
伍孚淡淡的瞥了李傕一眼,对他的小心思早就了如指掌,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是啊,伍德瑜,快拿着我们的人头前去找董贼领赏吧”袁逢讥讽的看着伍孚。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伍孚从马鞍上摘下双刃蛇矛,走到袁逢二人面前,蛇矛挥舞,带起一团银光。
银光中夹杂着血光,两颗苍老的皓首冲天而起,大量的鲜血从无头的脖颈中流出如喷泉般,转眼间染红了地面,两颗滴溜溜的头颅滚到数丈外才停下,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一丝身为世家的高傲。
“好,伍将军今日立此大功,必定名垂青史,可喜可贺”李傕看到两颗头颅冲天而起,拍掌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哈哈,当这个消息传到袁绍耳中,定让他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