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几句话一说,这个张燕就要拜自己为军师,其实这对陈逸来说还是很心动的,但是陈逸也知道自古至今从来没有那个贼寇能得天下的,更何况张燕的黑山贼已经彻底和农民起义军扯不上关系了,这些人现在只知道打家劫舍,偷鸡摸狗,哪里还有半点农民起义军的样子,但是这些贼寇的实力还真不能小看。
“来人快给先生看坐”张燕似乎看出了陈逸很为难,随后又道:“先生可以慢慢考虑”
一个小罗喽搬来一张垫子,陈逸也装模作样的跪上去,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张燕,就在这时一个小罗喽又跑过来报告说是泰山贼寇臧霸的使者来了。
泰山贼?这下子陈逸更加不淡定了,泰山贼寇也有几十万之众,而且距离平原更近,要是泰山贼和黑山贼联手,那刘备和韩馥都要完蛋了。
一个小罗喽领来一个面上带着刀疤的大汉走了进来。
“泰山孙观,拜见大头领”
孙观?这可是臧霸的得力手下,颇有些勇力。
“原来是孙将军亲自来了,来人快看坐”张燕招呼孙观坐下,这下子大厅里更加热闹了,陈逸确是心乱如麻,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现在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家大首领说了,黑山军和我们泰山军那是歃血为盟的兄弟,这次听说黑山军的兄弟要来攻打刘备,所以我家大首领已经在黄河一线调集了数万大军”孙观的这一席话,让众人都无比动容,现在冀州是天下最富裕的一个州,但是也是最混乱的一个州。
“大首领,要不我们干脆和泰山的兄弟联手夺了冀州全境,然后以冀州为根基,趁势取天下,也好完成大贤良师的大业”有人趁机起哄道。
这句话就像是火药桶里扔进了一颗火星,大厅里顿时乱成一片,众首领都开始交头接耳,一个个眼冒精光,不用说这些贼寇都心动了。
“先生,你怎么看?”一语不发的张燕,还是把目光转向了陈逸。
“万万不可,当年大贤良师百万之众,遍及八州,却也是短短几年便兵败了,如今朝廷从设州牧制,天下各地的诸侯都有兵马,如果我们一旦夺取了冀州,那么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张仟对陈逸施了一礼,态度十分恭敬。
“姑娘有话请问,陈某知无不答”陈逸一看是美女开口就来了精神。
“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各地诸侯都在积蓄实力,我们黑山军和泰山军两军相加,不下三十万,实力远远超过天下任何一镇诸侯,为何就不能顺势取天下,却要呆在深山老林挨饿受冻?”
张仟这话也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这些人一直都不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强的实力,却任然还要为了生计挣扎。
“大小姐有所不知,我们黑山军和泰山军两军相加虽说有三十多万,但是老弱妇孺,参差不齐,粮草器械更是十分紧缺,虽有三十万之众,但是真正的战力却要大打折扣,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陈逸喝了一口水,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先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很简单,暴秦无道,天下共逐,高祖起兵,打下了这大汉帝国,可是那时候暴秦是真的*得天下人走投无路了,而大汉虽然衰微,但是还没有到我们能推翻的地步这是其一。我们师出无名,当年西楚霸王为何要打着楚国的名头?很简单暴秦的江山本来就是从楚国手里夺来,项羽借楚国之名那是要回自己的东西,而我们师出无名,在天下人看来,我们这是生抢。这是其二。我们本是被士族官府所*才走上这条路,可是我们现在在做什么?”陈逸目光凌厉的扫视众贼寇大喝道:“我们烧杀抢掠,打家劫舍,官军不敢惹,却针对普通百姓下手?就算我们成功的推翻了朝廷又能如何?你们就能保证没有人再揭竿而起来推翻我们?”
陈逸说的大义凛然,让众贼寇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先生一言振聋发聩,小女子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张仟走下台阶对着陈逸深施一礼随后又道:“请先生出任军师一职,我等愿听从先生调遣”
“我等愿意听从先生之言”众贼寇齐声请愿,让陈逸一下子无所适从,这些人虽是贼寇,但是却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势力,可以说只要得到了他们的支持,那河北四洲几乎弹指可下,可是自己根本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而且这样活的也非常累,目前的冀州局势混乱不堪,董卓马上就要进京,从而揭开天下大乱的序幕,自己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来帮助刘备尽快的平定天下。
“不知道大首领可信得过在下?”陈逸抱拳道。
“我张燕若是信不过先生,又如何会请先生出任军师一职?我们道上的兄弟最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先生请勿多疑”
“好!大首领,陈某答应下了,但是还有些私事未了,希望大首领能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定当回来”
“先生有何困难可以直说,张燕定当竭尽所能”张燕一脸狐疑的看着陈逸。
“此事恐怕非我不行,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在下决不食言”
“那先生,我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其实这也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的了。
“打,但是只要打下安平国就好,那里是冀州重镇,粮草足够我军坚持一年,但是洗劫之时不可侵犯百姓,得到粮草军械立刻退回太行山,从新再做计较”
“既如此,那我等为军师干一杯”张燕只能爽快的答应了“来干杯”各大首领都一起举杯。
各地贼寇都来给陈逸敬酒,幸亏他酒量够大,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倒下了,众首领看着陈逸酒量这么好,心中又生出不少好感。
一直持续到半夜,酒席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