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跟我都沉默了。
不远,就两天前,也是这颗老梨花树下,江一心才跟我讲过,这就应验了,我不知该不该说江一心委实是个乌鸦嘴。
孔明不好美色,世人尽知,于是法正误以为孔明的沉默只是犹豫,毕竟人又不是小猫小狗,可以说送就送,能跟在孔明身边的,自然是合他眼缘的,所以法正便又道:“孔明,你知道我的,家里只有一妻一妾,我必会好好待她!”
孔明继续沉默。
法正又道:“她偷听了你我说话,一般丫头的话直接打死也就是了,不若你给我,我会好好管束她不乱说多嘴。”
我气的脸鼓鼓的。
法正见了,笑道:“你不服气?我与你家大人说话,你都不知道避嫌的吗?连幼常都出去了,你还跟个桩子一样杵在这里?罢了罢了,跟我家去,我护你性命。”
你大爷的,我用你来护?
再说,虽说不知者不罪,可你当着孔明的面调戏我,也确实过于胆大。
忍不了了,我便想祭出刘备给的令牌了,偷听你们说话怎么了?我偷听的光明正大!刘备找孔明密谋我都能在边上吃着点心打着盹,你这就想杀我?想杀我是不可能的,下辈子都不可能!
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孔明已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摇头示意我不可妄为,然后对着法正坦然一笑,道:“孝直恕罪,亮难以割爱。”
法正看着他拉着我的手拉的极是自然,惊疑一下,道:“你……?”
孔明已定了咳嗽,平静的说:“她是我之所爱。”
我在孔明身后冲着法正做了个鬼脸,欺负了我家先生还想占我便宜?哼!
法正指着我们,脱口而出:“你们……那江夫人?”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冲我道,“你就是那个向月?”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来回审视,这目光看的我很不舒服,“果然果然。”
孔明的脸色已不大好看了,他从来不喜旁人掺合他的家事,更何况这人的目光实在让人不舒服。
我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孔明身后,让他应对朝堂天下的这些烦恼之外还要为我发愁。想到这里,我从孔明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的看着他,说:“果然如何?今日是我头一回见法正大人,从来闻名不如见面,如有失礼之处,大人莫怪。”
法正对着孔明,能言辞犀利不让分毫,那我出面跟他反驳,他就有些讷讷的了。
司马懿、孔明我都不怕,我能怕你?刘备我都揪过他胡子喊他大耳朵,这天下还没有我不敢捅的窟窿!
我其实挺生气的,说出的话来自然不会好听:“听说法正大人是个急公好义的侠士,今日一见,果然……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孔明欲出声制止,法正已起了兴趣,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我这样怒气冲冲的女子了,忍不住与我辩驳:“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