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结束工作,我关上桌前的电脑,明明嘴角已无力说不出一丝语言,但依旧与身旁的同事说着违心的“再见”。
带上疲惫的身躯登上地铁,拿出独属于自己的耳机,轻闭眼眸,在这一时间我渐渐恢复生机,心中些许期待着回家的归途。
吃过日常的简单一餐,洗去这一身的烟尘,我终于回到我熟悉淡暖的床上。但我还未想入睡,想尽可能不浪费这来之不易的属于我的独处时间。然而手机在掌刷了一遍又一遍,我却不知我想要的是如何。慢慢的眼睑开始无言的抗争,我想,应该睡了。
合上双眼,黑屏,思绪被包裹。
一点点光亮,是我脑海中的想象,思绪来到我所构建的虚幻时空,在这里世界受我支配。这里飘荡着,每一个夜晚人生的幻想。
……
弥漫着酒精味道的病房中,冰冷的病床旁,我顺手插上一束鲜艳的雏菊,偏着头望着窗外的高楼与灰尘的天空,手中攥着医生送来的检查报告,它象征着这一生的结束。医生的口中说着:“你是胃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你是要继续治疗还是出院,出院估计你只有3个月的时间了。”我听着,抓住了关键的字眼“3个月”,嘴中喃喃道:“是吗?原来还有3个月吗,也挺长的。”手中的力渐渐减弱,回头望向瓶中的雏菊“出院”。
回到家中,手机拨通了许久未曾拨打的号码,“嘟~嘟~嘟”,许久许久它也未曾接通。想着:原来这么久,它还是无人使用。
过去着几天,我辞去了压榨身体与精神的工作,打包了出租屋中的一切关于“曾经”的回忆,送回了那个原来的“老家”。
而我带着最后的积蓄,踏上了前路的火车,它还是依然的嘈杂。耳机中传来身边人的话语,他们在聊着;传来远方的哭喊,他们在闹着。我摘下耳机,尝试加入“生命”之中,我随他们笑着、闹着……但火车它呀终将到站,旅途终将结束。
出站,我打开手机,查询着前往酒店的公交。入住,等待明天的旅程。
天明,我跟着推荐,前往当地出名的旅游景点、打卡圣地。我骑上共享单车,穿梭在车流与人流,一遍又一遍观赏着沿途的风景,路边飘落的春樱,湖旁新芽初发的翠柳,水中不知为何雀跃的小鱼和那层层涟漪。哼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曲,享受着曾在网络见过的citywork。幸运的今日万里无云,似乎老天也不愿煞了我这难得的心情。
锁上车,听着熟悉的声音,随意的坐下,吃着早已准备好的午饭。春风拂过,青枝吹向我,擦过手中的食物,我笑着:“你莫不是也饿了?”它摇曳着,似乎在回应着这显而易见的答案。
……
转眼间,已是三月过去,我去了不同的地方,看过不同的景色,与形形色色的人谈天说地。如今虽身体还没到无法生活的地步,但终究不可否认当初的“3月”的期限确实不是危言耸听。而今天,我将挑战极限,登山。
装备好所有,打通电话。“你都收拾好了哇,直接下楼吧,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电话那头这几天才熟悉的声音传来。“好,我来了。”
吃完早餐,我随一行人前往今天的目的地泰山。
……
一步一步,慢慢的,越来越近,目标渐渐放大。一阵阵喘息,汗滴在鬓角落下。瘫坐在地上,“小小泰山拿下,哈哈哈”,我大笑着。休息片刻,看着群山,终是理解了“一览众山小”之感,但觉仅仅如此不足。立于高山之巅,在这最后的时间,我想浅忆一生。
“于田间小园想往山河却终是痴人说梦
青衣已白发一人孤舟望星辰依旧
……”
“终于啊,终于啊!难得提前工作完了”我伸了个懒腰,舒展已经有些僵硬的腰背。同事露出羡慕的神情:“我也想早点休息啊,累死了。”收拾好东西,迅速离开公司。
回到家里,瘫软在沙发上,这么早到家恍惚间让人还有些不适应。打开手机,看着已经落灰的软件,嘴角上扬:“今天就点一次外卖吧。”
看着桌上的可乐、炸鸡,肚子也是给足了回应。
收拾完残局,拿上还未喝完的可乐,取出“珍藏”的薯片,打开电视,手机选上热播的电视剧投影。可乐、薯片,躺沙发,这也是当代人的惬意时刻吧。
渐渐的,视野闪烁,声音恍惚,意识沉沦。思绪落入新的世界。
……
依旧拥挤的宿舍,电脑放着最新的电视剧,还有我早已哭红的眼角。“别虐了,让我缓一会就好”,被虐的体无完肤的我想着。看着主角两人倚靠着,手拂过那一道泪痕。“如果我能,我能帮他们一点该多好”,我说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手再一次碰上他们两人的脸,光亮之下泛起层层涟漪。
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出现的却是陌生的白纱。“我这是在哪里,我不应该在寝室看电视剧吗?”四周环顾,我只剩一头雾水。我下床,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慢慢眉头紧皱,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熟悉。“***,这不是剧里墨样的房间吗!”脑子里现在只剩下震惊,我竟然穿越了。
“你醒了,身体有不适吗?”安静的房中突然出现声音,我猛的一惊,望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看着他,我恍了神。“没……没什么事了。”缓过神,我躲闪着回答。“嗯。”听不出一丝感情的回复。
墨样带着我出去走动,一路上,社恐的我不知该交谈什么,只能试探性的问着:“我为何会在你家里?”“你昏倒在路旁,顺路把你捡回来了。”墨样真的是平淡的说出了如此歹毒的话。继续走着,又是一路无言。
一晃,几月过去,我在墨样的府上小院住下。我本想着,告诉他们之后会发生的事,但从我出现这里开始,之后的剧情发展逐渐偏离。我在这几月也是无事可做,每日就喂喂池中的小鱼、逗逗院中的麻雀,一遍一遍的捡着落叶。墨样是军中的将军,一连几日都不回府,我也寻不到人说说话属实是社恐,不敢与他人交流。
“将军。”“将军。”院外传来声音。我溜出门,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吼道:“墨样!”“何事啊。”墨样轻言道。“你这次呆多久走呀。”我略显期待的问着。“半日吧,我取完东西便回军中。”我听着,感觉头都大了一圈。看我叹气,他望着我:“有什么不适吗?看你神色不太好。”
我走近一些,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衣角,低头问着:“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在府里我真的是呆的无聊。”“嗯?可以。”墨样刚刚是笑了吗。
和他一同去了军中,剧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确实是震撼。墨样轻拍我的肩膀,:“一会儿,你跟着我就好,不要跑远。”我点头回应着,跟着他在军中逛,看他切磋,看他练兵,等着他论军中要事。夜幕落下,天上挂上一弯皓月,“好美的月夜。”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想在月辉之下寻得一闪星光,一颗一颗数着……仿佛有什么落在我的脸上,“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啊~”床上的我扭成一团。“咦”看看身旁,我啥时候到这里了。望床下探去,就看到墨样躺在地上,我静静的看着他。墨样嘴角微动:“醒了,去吃饭吧。”“喔喔,好。”他突然说话,着实把我下了一跳。吃过饭,我又随他一同在军中巡视着。
望向远处,一个身披黑甲的男子,抓住了我的目光,这熟悉的穿着,应当是王爷魏之若了。墨样带着我,向他的方向而去,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魏之若。“王爷。”墨样拱手行礼。我也随他附声道。魏之若转向墨样:“一会儿我们举办比武大会,你去准备一下吧。”墨样接过命令便转头吩咐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演练场。先是士兵之间的比试,从他们就可以看出,平时对他们的训练还是很到位的。魏之若看着,默默点了点头,对训练成果很是满意。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王爷与将军们之间的比试。墨样率先上场,双方赤手空拳,准备比比真正的实力。
墨样先手,攻势猛烈,王爷会作何反应。王爷竟未闪避而是迎面而上,双手顺势抓住墨样,向自己一拉,卸力,墨样重心改变。墨样正准备调整回击,但王爷早已出手,两手一掌就将墨样推了回去。“看来今天又是失败了。”墨样站起拱手道。比武继续着,但都无一例外,都败了。比武结束,众人拿出好酒,备上好菜,潇洒一晚。
我跟着墨样,随王爷和众将军一道,杯杯无虚,谈天说地,虽说我只喝了两杯就有点晕了。看着他们把酒言欢,想到之后,心中伤感逐渐占据。……酒后,众人也是醉的醉、倒的倒,我将墨样扶回了房中,将他放到床上,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给他。
看着他将茶当成酒喝下,我也只能摇头无奈的笑。将他的衣服解开一些,让他舒服一点,正准备起身,墨样一把将我拉住。我想要挣脱,但他的力气属实太大了,他一个转身,我被压倒在他身下。
“墨样,你喝醉了,快睡觉。”我盯着他的双眼,心中有什么在躁动不安。墨样习武的手,轻轻在我脸上划过,粗糙的掌面,像猫尾扫过,喉咙不自主的下咽。
“我没醉。”听完这句,猝不及防的吻,大脑一瞬间宕机。湿润的唇,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带着酒气的甜,舌尖交织,攻势更加猛烈……理智沦陷。
……
刺耳的闹钟响起,“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上班啊!”我在沙发上阴暗的扭曲。无可奈何的起床、洗漱,带着早餐挤上地铁。昨天我是梦到了啥呀,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脑子。
“上班,上班,上完班还要加班。”看着桌子上堆积的文件,也只能叹气着抱怨。“于姐,你晚上还回去吗?”我苦逼的问着身旁的同事。于姐生无可恋的说着:“回去啥呀,明天就要文件,还不如晚上在公司白嫖。”唉,也是,来来回回也浪费时间。晚上随意点上一个外卖,饭后继续赶工。
灯光之下,映衬着打工人的画像,键盘在指尖作响,12点钟声响起。“终于要做完了,这一天天的累死了。”瘫软在椅子,听着心脏的小鹿蹦蹦跳。做完工作,在茶水间拿出一盒泡面,回到工位,打开视频app,开始深夜刷剧。
2点钟,该睡了,要不该猝死了。
今夜的梦会是如何呢?
……
墨样的唇向下探去,手在身下抚摸,舌尖在颈项滑过。乳头受舌尖的刺激,我的声音止不住颤抖:“墨样,不要,啊!”意识出走。
强烈的刺激从身下传来,小腹感受着不同寻常的温度,墨样结束他的戏弄,在身前将我抱住。我回抱他,闻着酒气中,淡淡的草木的药味。
将他压倒在身下,墨样略带惊讶的望着我,吻上他的唇:“你想要我吗?”我毫不避讳的问着。“我的行动还不足以,想你证明吗?”
缓慢的,两人在这一夜交融。
手在身边胡乱摸着,意识渐渐清醒,“这床的感觉咋不一样嘞,滑滑的,还有点热气。”越想越不对,昨天晚上,我从床上惊起,看着一丝不挂的两人,我呆住了。墨样也被我的动静弄醒,但他却一把把我拉入怀中,“再睡一会儿吧。”热气飘过耳尖。两人就这样,又在床上躺下了。
望着墨样想说些什么,他好似看穿了我,回头为我穿衣,整理好后,停留在我耳边,“等战事平定,我将驾万军迎娶你。”听着他说,耳朵和脸不由自主的滚烫起来,头靠在他身上。
军营中的气氛逐渐焦灼,众人的忙着,远方传来的压迫感越加浓烈。“要来了吗?最后一战。”我看着加紧操练的墨样,我想要助他,但我却什么也做不到,甚至有着穿越者身份却毫无作用。几日过去,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我和墨样坐在床旁,他开口说着:“明日,我就遣人送你回王都,过几日王爷就要起兵出征。”“好。”我明白他的一切,也知晓自己呆在这里也无意义。
牵住他的手,心中一遍遍挣扎,明知最后的结局,他会战死沙场,但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你会回来吧,会吧?”看向眼前泪眼婆娑的心上人,墨样拂去他眼角的泪,坚定地说着:“会的,一定会的。”两人相拥,胜过千言。
次日,我随士兵前往王都,战马扬鞭而起。回首相望,眼中唯见伊人。
……
战鼓声响起,魏之若和仙界战神百胜两人,直冲敌军之中。魏之若斩下敌军一人大吼道:“百胜,你不快些,邪神的首级我可就收下啦。”“魏之若,你可别被小兵杀了。”百胜不屑的回他。二人在敌军中,一往无前,不一会儿边来到邪神无因身前。
“无因,今日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日。”魏之若剑指邪神。无因也不多言,直冲二人命门,想一招取二人性命。魏之若、百胜两人也不多言,攻了上去,两方大战一触即发。整个战场如同炼狱一般,鲜血染红山野,天空也昏暗一片,战马嘶吼,火光冲天,身影如剪纸般倒下。
看着迎面而来的队伍,应该是魏之若的妻子神女叶兰,同时也是终局的“祭品”。我与她视线交织,飘逸着淡淡幽光的眼眸,脑海中回响着“解局之人……你会如何选择。”回过神,队伍早已不知踪影,“解局之人,是我听错了吗”我摇摇头。
魏之若和百胜两人与无因的对战陷入了僵局,两人本想着联手,至少有能和无因不分伯仲,但事实此一战两人竟不敌邪神,节节败退。“不斩杀无因,魑魅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军队撑不了多久了。”看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士兵,百胜对这魏之若说着。魏之若大吼道:“叶兰应该快到了,借助她的力量应该还有机会。”
天降神光,士兵的伤口不断愈合。“是神女,神女炼化了净珠。”士兵一时间士气大作。墨样看着做阵的神女,“我等到了,你等着我。”他持刀向敌军杀去。
受叶兰的影响,无因的实力下降,魏之若二人抓住时机攻了上去。双方打的有来有回,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无因一击,魏之若被震飞在地,与叶兰相望,一瞬的眼神交流。叶兰向着魏之若,明明微笑眼角却落下一滴泪,她将以身为祭,全力压制无因。
无因看向天边逐渐结成的法阵,仰天怒吼,地底黑影涌出,向苍穹冲去。魏之若想拦截,但无因根本不给机会。墨样看着叶兰周围的异常,迅速作出反应:“保护神女。”一行人随黑影杀去。
但奈何,魑魅数量太多,墨样身负重伤,被击落在地。魑魅见状,可不会放过一点机会,毫不犹豫攻了上来,眼见魑魅就要取自己性命,墨样也无力回击。一道身影,狂奔而来,将墨样护在身下,刀尖突破衣裳,直直刺入心脏。趁此魑魅短暂的停歇,士兵将其斩杀。
我毫无支撑的倒下,望着墨样艰难的说出:“原来真的好痛。”墨样看着衣襟已被染红的我,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眸:“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回来。”“因为我还想在见你一面,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含糊的说着,伸手想在摸摸眼前人的脸。
但终究,手垂了下来。
抱住怀中的我,墨样不敢相信。一道光,穿过云际,映射在我的身上,霞光从刺穿的心脏中流出,渐渐汇聚成为一剑。剑飞向叶兰身旁,看着眼前之剑,那眼眸中的身影“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叶兰手持利刃,未完成的法阵,随之破碎。
叶兰冲向无因,在魏之若、百胜两人牵制下,手中之剑刺入无因体内。霎时间,无因邪力大减。魏之若和百胜汇聚全身灵力,合力劈向无因,无因拼命抵挡,战场黑影悉数冲向魏、百二人。但终究不敌,无因被斩于剑下。
……
百年过去,天下太平。
苍穹飞鸟云集,府外已是万军,顿时锣鼓喧天,两人红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