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墙壁白得刺眼。
他没死。
他才想起来他没死。
当他趴在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的张昊身上哭泣时,有人来救了他们。
江笑晚睁著眼定了定神,然後动了动身子,只是有点酸痛而已。
他挣扎著要起身,却被一双突然伸过来的手给阻止了。
"你别起来。"
江笑晚抬起眼,眼前站著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眼睛大得出奇,头发大概是漂过的,近乎刺眼的白,脸上带著几分稚气,就算说是个少年也不为过。
那人一见他就露出一个笑来,"我叫乔延,是张先生的手下。"
江笑晚漠然的点点头,好半晌才开口,"他人呢?"
这个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张昊。
面前的人抓抓头,"张先生他还没醒......"
江笑晚抓著眼前人的手,"没醒?那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怎麽了?"
"江先生,请你先放开手,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江笑晚看著突然开门走进来的眼镜青年,一脸冷淡。
叫乔延的人转过身看了那人一眼,有些威胁的味道。
年轻人对乔延视若无睹,径自朝江笑晚走了过来,礼貌的对著他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段常君,是我带人把你和张先生给带回来的。需要和你说明的一点是,四海的人和那次的军火商在回去的途中被警察拦截,四海已经完了。"
江笑晚听罢一惊,"你说得是真的?"
对面的青年淡淡笑了起来,"千真万确。警方原本是想立即找你协助调查的,但是我已经帮你暂时挡了回去,下次你和张先生要是被问起来,请你们统一一下口供,说你们是因为无意中知道了黄兴亚的生意所以才会差点被杀人灭口。"
江笑晚听完段常君的话,立即脱口而出,"你为什麽要救我们?"
叫段常君的眼镜青年指了指身边的人,"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乔延拜托我来救你们。"
江笑晚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著那个叫乔延的,左看右看也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小混混而已,看不出他竟然有这麽大的能耐。
江笑晚转过头看著段常君又问,"那麽还有其他原因麽?"
段常君笑笑,"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张先生和晋天也算有点交情。"
江笑晚恍然大悟,随後淡淡道,"我知道了。"
段常君笑著对江笑晚道,"张先生因为失血过多受伤比较重,所以需要修养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不需要担心,医生说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江笑晚点点头,低著头道了声谢,病房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这样,那我和乔延就先告辞了。希望你可以早日康复。"说著就把白发青年给拖走了。
江笑晚点点头,仍旧看著惨白的床单。
人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得知张昊还活著,心里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了下来。
可是随之而来的空,却把江笑晚击溃。
江笑晚靠在病房的床上,闭起眼,慢慢想了很多。
他突然体会到了当年张昊的心情,那种无可奈何那种後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