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摁了电梯,林千千才确认,王钧智很黏人。她住九楼,他住八楼。她摁了自己的楼层,结果发现他不动手,她就给他摁了八楼。八楼到了,门打开,没人要出去。林千千的心跳开始变快。九楼到了,她火速跑出去,想立马开门,把他挡在外面。但是这位男性的优势是身长腿长,步距完全弥补速度,他的皮鞋就顶在门缝,一用力,人就进了门。他问:“你在生什么气?”林千千放好钥匙,准备去卸妆、整理头发——那上面全是定型喷雾,需要清洗很久。“我累了,不想聊这个,我去洗澡,你自便吧。”等整理完毕出来,她发现王钧智竟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颈就虚挨着沙发背,长腿无处安放,看样子很不舒服,但是闭着眼睛,听见动静都没什么反应,竟然是真的睡着了。林千千不管他,径直想回房间睡觉。王钧智就像是被激发的雷达一样,竟然醒了,还跟在她的后面:“现在可以说了?”林千千转身,用力把干发巾打到他的西装上。“先不对劲的不是你吗?突然就不理我了,突然就给我脸色看。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小叁吗,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残留在干发巾的水溅到了王钧智的脸上,但是他没有躲闪。看他这样,林千千问他:“你是不是又发情了,就想来找我。”王钧智抓着干发巾反驳。“我只是想你了,我不是发情。”这种无用的甜言蜜语,她听了都心寒,恶胆向边生。“你说吧,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对程学林的,高兴了就是喜欢他,不高兴了就想办法折磨他。我告诉你吧,你这种不把人当人的奇葩,程学林能喜欢你才怪。你不是说他跟司马清那个男人搞在一起了吗?”她揭开他的伤口,就是一顿狂踩,“说不定就是因为司马清比你像个人。”提到这个,王钧智身体都开始发抖。林千千不知真相,但是一语中的。当时李宣华把程学林撵去灵岩寺,确实是抱着折磨他的心态。程学林不是喜欢自由自在吗,那就找个地方拘禁他。同时,这等于告诉程家,不要妄想一个出色的子弟就可以让家族平步青云,献上程学和是不够的。程学林被接回时,脸色都是灰败的。李宣华看他,像是看被弄脏的心爱衣服,嫌弃但是又不舍。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不敢问,但是其他事,她还是要审的。“你们程家打的好算盘,一个男人两头用,既攀着皇家,又攀着司马氏。”程学林听见她的话,抬头看她,眼神无光,再不复过去的那个翩翩青年。“这一切,不都是你的阴谋吗?你是想用这个方法折辱我。司马清曾经是你的未婚夫,你不比我清楚他的事,还把我往他所在的寺庙送……”李宣华觉得心口发痛,她大喊:“你给我住口!他是逼你了,还是迷昏你了,你的裤子就那么好脱吗?”程学林的视线垂下,他不想复述细节,这是不堪回首的一切。他以为司马清是知己,结果他是个禽兽。他第一次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因为自己出身寒门,所以李宣华、司马清这类门第比他高的人,就可以随意地蹂躏他。
看他回避,李宣华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把脱了他的裤子。幸好,司马清没有留下什么暧昧痕迹,他清洗过,身上没有任何异味。她一口含住了他。程学林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就摁住她的肩膀,推开她。“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是你们口中的一块肉吗?”她跪在他的脚边,扶住他的腿,看似是低姿态匍匐在他身下,但是她的眼神是绝对的征服。“我们不提他了好吗,他能为你做什么,我也能做。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我完全不知道他也在灵岩寺,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去那里。你也知道的,司马氏、顾氏跟皇帝争权,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司马氏想瞒住这么一点事情,轻而易举。”程学林把她拨开,不想听这些,他要把裤子穿好。“你说什么都晚了。”他想指责她,但是统统都吞了回去。看他柔弱得要跌倒一样,李宣华站起来,眼神里都是杀意。“我去杀了他行不行。”程学林摇头。“公主不必为我费心。”李宣华抓住他的手,这手翻书、抚琴、作画,细皮嫩肉的,如今竟然有了些茧子,她摩挲着,传唤了洗澡。程学林没有反抗,他任由她施为,又洗了一遍澡。李宣华一勺水一勺水地往他身上倒,仔细地查看他的皮肉。他并不像一般书生那样羸弱,身上是有行伍气息的,肩膀、手臂、胸背都有清晰的肌肉线条,似乎是瘦了一些,但是依旧是一具十分漂亮的肉体。她扔了水勺,贴到他的背上亲他。他摁住她胡乱摸的手指。李宣华不肯,又去摸,在热水蒸腾下,他其实是放松的,那处受了她柔弱无骨的照拂,有些反应。但是不好的记忆也随之而来,司马清用了同样的手段逼他。程学林猛地睁眼,从水池中站起来,甩下了李宣华。李宣华同样站起去追他。她身上还穿着薄纱衣,湿了水后,完全半透明地贴在她身上,胸是胸,腰是腰,要命的曲线。程学林只顾向前走,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不过外面有人把守,没有李宣华的示意,门是关得牢牢的。程学林踩着湿滑的脚步,一时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你逃什么?”李宣华问。“我现在……不想做这种事。”“你是不想,还是不能。”她刚才摸了好一阵,他虽然有反应,但是不够硬。程学林像是被打了一样,他双手握拳,一拳打到旁边的墙上去。“我不想再被人强迫!”这句话倒是安抚了李宣华,她抚着他那拳头说:“我一定替你报仇,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说完,她抱住他的脸,踮起脚就想去亲他。“他没亲过你吧?”程学林扭头,擦过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