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捷将干净的口镜探到他嘴里,又每个地方认真检查了一遍,总算发现了病因。他将口镜一倒,对着一颗牙就敲了下去:“是不是这颗疼?”
“嗷——!”
严捷吓一跳,赶紧撒手生怕刘原咬他:“你反应也太大了。”他拉下口罩:“至于吗?跟我捅你一刀似的。”
“哎哟我操……”刘原蜷起身子,卷得就像张萌萌带来的那抽了虾筋的虾球:“大哥,你手上多大劲你心里没数吗?都说疼了你还戳那么猛,不知道牙疼要命吗?”
严捷把口镜扔到待消毒的盘子里,脚下动了动移到办公桌边:“行了,别虚。”手指一敲鼠标,显示屏亮了,显示的依旧是刘原的信息:“化脓了,吃两天消炎药看看吧。”
刘原实在是疼得厉害,眼泪都止不住的下来了。他从小没怎么哭过,一直很坚强,连他爸死了他都没掉眼泪,可眼下实在是忍不住了:“化脓?没别的办法?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别的办法?你给我想一个?”严捷翻开刘原的病历本,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挂号的时候给盖的日期戳。
“我他妈有办法我找你?”
“你嗓子疼吗?”
“我浑身疼。”
“别胡说。”严捷抬头看他:“你牙没毛病,化脓是因为上火发炎。你先吃两天药看看,实在不行帮你割了。”
严捷说得刘原起鸡皮疙瘩,忙问他:“割了什么意思?我现在这疼要怎么处理?消炎药也不止痛啊,你干脆给我开点止痛药得了。”
“割了就是把脓血放了再消毒,尽量别动刀明白吗?让它自己消下去。”严捷在电脑上开了药,也没立刻打印药单:“我说了你牙很好,没毛病。止痛药不能乱吃,乖乖吃我给你配的药,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吃清淡点的东西,很快就好了。”
严捷到底是医生,既然都这么说了刘原也不能再跟着犟,揉着脸问他:“是胶囊吗?”
严捷一愣:“怎么,吃药你还挑?”
“我这不吞胶囊老粘在嗓子这儿吗,抠又抠不着,咽又咽不下去的。”刘原一边说,一边都觉得痛苦。
“那你拆开吃。”
“拆开不是伤胃吗?”
“这你倒懂。”严捷想了想,说:“既然这样,输液吧。”
刘原不敢再提要求了。
他拿着输液证明屁颠屁颠去了输液室,按护士的要求坐到相应的座位号上,等了半天总算是把护士盼来了。牙疼得脑袋嗡嗡直响,浑身冷得一点也暖不起来,哆哆嗦嗦把手伸出去了。
“叫什么名字?”护士问他。
“刘原。”护士的手很暖,刘原看她动作熟练的拉起他袖子勒了根止血带,没等放下心,就见小护士光拍他手背也不扎针,就知道完了。
他的手又大又厚实,静脉埋在下面,加上手冷,一点也看不见。小护士摸了半天,都把手搓暖了,指腹按了又按,终于是像下定了决心,一针扎了下去。
如刘原所料,这一针扎得他疼到心窝,却没扎对地方。小护士还试图活动下针头已找准静脉,却是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拿了个胶布给刘原贴在手背的针眼上。
“对不起啊,你这手太难扎了。静脉都看不清楚。”小护士戴着口罩,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歉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