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染摇摇头,“没胃口让人把洗澡水抬上来,沐浴一下。”
难得从他身上看出疲惫之感,樊殃叹一口气,无奈道,“好吧。”
简单沐浴一番,宫染便飞到了客栈的屋檐上。他几番深呼吸,好像能突出体内的浊气一般。一点的不在乎瓦片有多脏,他挥起白色的长袍做在屋檐上。
客栈下面是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甚至还能看到几个西域人,深眼窝高鼻梁。
街道两旁的长灯已经被点亮,红红的灯柱邻里在两旁,让街道上看起来更加繁华。听闻说,牟封城的宵禁时间非常晚,有时子夜时分还有人在街市上来往,城门除非发生什么大事才会关闭。
根据朝廷的奏章来看,牟封城的城门已经十几年没有关过了。
下面正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哭闹,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娘亲没有给他买糖葫芦吧。
宫染看着看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也是这般哭闹向娘亲要糖葫芦,再后来,自己非要有什么男子气概强忍着不肯吃糖葫芦,娘亲还特意派人去外面买了几串糖葫芦来诱惑自己。
叮咚-叮--叮咚--
屋檐下下面挂的铜铃被风吹的摇晃起来,清脆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放松起来。
宫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记得小时候娘亲就总是抱着自己在小院子纳凉,风时不时吹过撩起一阵清脆声而后又偷偷溜走。
那些夏日想想都是奢求,时过多年,有时竟然会想不起娘亲的样子,府中娘亲的画像全被爹爹烧了,只记得她永远都是那般温柔。
后来李伯告诉我,娘亲幼年时曾被一个世外高人带去习武,一走就是十几年。娘亲回家时,在路上偶遇了宫谦,他们相伴而行回到京城。就是那一相视,才定下着罪孽。
那个冬季,他们到处游玩,山中玩乐时还会诗词一首,作曲填词。
李伯说着眼泪顺着就流下来,说起李伯的眼泪,我只见过三次。
第一次,他的妻子重病身亡,他跪在墓前,自责悔恨。
第二次,娘亲死不瞑目,他含泪跪拜,对天发誓要保护好自己。
第三次,他醉酒说起这辈子眼睛看到的一切,无声的眼泪就下来了。
宫染环顾四周,“若是有酒就好了。”
“你别想!”
宫染回头一看,果然是樊殃正一身狼狈手脚并用的网上爬。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搭把手!我好像卡主了。”
宫染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他拉上来,“你怎么过来了?”
樊殃拍拍身上的灰尘,“你还说我,我就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只有浴桶没有人!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说着取出腰上的牛皮纸,“糖葫芦~吃不吃?”
宫染冷哼一声,不屑的回过头,“小孩子吃的东西,本公子看不上。”
樊殃取出糖葫芦,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径直把糖葫芦塞进他嘴里,“什么小孩不小孩的,你年龄也不大。告诉你哈,很好吃的,我已经吃过一串了,酸甜酸甜的。”
樊殃奇怪的看着宫染,“怎么了?你看糖葫芦的眼神很古怪啊,你和糖葫芦有仇?”
宫染严肃的表情在听到樊殃的一句话瞬间土崩瓦解,无奈的摸摸他的头,“本公子和你有仇,要不要来打一架?”
樊殃猛的推开那只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