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杉听到穆骞叫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狠狠的锤了下穆骞的后背,哭着:“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坏!我要你的银行卡干什么?你有本事自己养我一辈子。”
他走后,蔚杉查过那张卡上的数目。
惊人的数字。
那天从银行出来,蔚杉云里雾里闹不清楚。不敢相信,穆骞会给她那么多钱,她简直都要以为那是穆骞的全部家产了。
后来紧接着闻渊侵占汤铭集团,几乎逼的南瑜无路可走。
为了帮南瑜,蔚杉拿出了所有自己的家当,唯独舍不得将穆骞留给她的钱,都拿出来。出来是为什么。要是从前她是最看不上钱的,觉得这种东西实在是庸俗。
可真到了这种时候,蔚杉才明白,穆骞留给她的是底气。
闻家不会给蔚杉半点联系,蔚杉找到闻渊质问的时候,闻渊讽刺之极的凝着蔚杉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这句话对蔚杉来,无疑是当头棒喝。
她不过是闻墨的养女,跟闻家其实没有半点的关系。
用闻渊的话,不过就是闻家的一只狗。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她能依靠谁?
蔚杉哭的肝肠寸断。是为跟穆骞的重逢,也是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惶恐,以及过去二十多年的命运。
穆骞从前就过,她跟他一样,无路可退。
蔚杉越哭越厉害,穆骞却笑了。
原来被人惦念,是这样的心情。
跟汤怀瑾不同,汤怀瑾拼命,是为了能早点回来陪伴南瑜和孩子,而穆骞,更多的事情是迷茫。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是值得他拼命的呢?
所以在知道唐冠年已死的时候,穆骞是那样的失落,这世上最后一个惦念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他死,他活,又有谁会在乎。
会为他掉泪。
人总是会在某一点上钻牛角尖,比如穆骞,他觉得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孤儿院的那些兄弟,他都已经安排妥当。无需烦心,至于小英雄,有南瑜在。他相信南瑜会想对小熊一样的对待他的儿子。
那么还有什么是值得他留下来的。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明白了蔚杉的心意,心中狂喜,这跟平白的相爱不同,在经历生死之后,他们更多了一种心灵上的契合。
那种默契,烫的穆骞全身都沸腾。
“蔚杉?”
他想跟她话,互诉相思,哪怕是在互相斗嘴几句,也是好的。
哪知道蔚杉哭的根本止不住。
没办法,穆骞只能用口封了她的喉,狠狠的吻。
到底经历过枪林弹雨。他的吻极富攻击性,蔚杉已经哭的缺氧,在被他这样吻住,整个人都软了。穆骞抱着她进了电梯,抵在电梯的镜面上,揉着她。
“是不是受委屈了?”
她哭成这样,穆骞难免会想到别的。
南瑜被欺负的够呛,蔚杉不得也不好过。想到这个,他眼中有血色闪过。
蔚杉脑子都已经空白了,受过的委屈都想不起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穆骞。嗓子低低哑哑,又娇气的:“我就是想你。”
她从小就长得漂亮,而且被养的从来都高傲,在穆骞的记忆里,每一次相见,蔚杉总是高昂着头,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让穆骞屡屡厌恶的牙痒痒,又忍不住心中窥探。
也曾骂过自己,真是贱。
身边靠过来的女人那么多,他都看不上。心里就存着这么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女人。
哪里想到有一天,那个傲慢的,从来不拿正眼看他的女人,会窝在他怀里,娇娇柔柔的想他。
一切来的太突然。
穆骞不舍得放开她,却又忍不住问,“你这是在逗着我玩儿?”
他实在难以相信。
蔚杉心里气急,她也不是情场老手,到底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她其实也不太懂。恨恨的撕扯着穆骞的衣服,挣扎着要下来。发着脾气问,“你不想要我?”
他之前又是给她给卡,又是关心她,弄的她这些日子都已经想着,只要他能平安的回来,她就愿意嫁他。
怎么现在又成了这样?
穆骞哪里敢放手,即便是最灿烂的梦里,他都没有想过蔚杉有一天会属于他。没有忘记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她眼中的嫌弃厌恶。
像是他就是最惹人厌烦的害虫。
他最怕她那样的眼神。
现在她就在他怀里,哪里肯放手。
“可是可是”穆骞还是不有些接受不能。
他曾有过欧芯,还有个小英雄。从前蔚杉就不喜欢他,他后来胡作非为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还会要他。
穆骞脑子乱乱的。
蔚杉挣扎的更厉害,“你到底要不要我!”
哪有他这样的,逼着她都这么主动了,他竟然还犹豫。
穆骞哪里还能犹豫的下去,抱紧了蔚杉就问,动作又粗又狠,“要,我要!”
不仅,他还付之于行动。
蔚杉吓坏了,电梯已经到了一层。门打开,外面站着不少的医务人员。
开门就看到穆骞将她堵在一角吻,手上的动作也是直白的很。
这医院的人也是乖觉,也只是很快的震惊之后,就有人按了关门。
不仅如此,门口还有两个人守着。
电梯门关上,任蔚杉怎么挣扎,穆骞都是不放手的了。
蔚杉生气,“出去啦!”
穆骞才不管。
不一会儿,电梯里就响起惊叫声,以及啪啪啪啪。
电梯外。医护人员用钥匙锁了电梯,手机听筒里,听到何修仁,“等他们完事,在给他们开电梯门。”
“是,何院长。”
何修仁揉揉腮帮子,跟已经把南瑜哄睡了的汤怀瑾:“要不然你跟你老婆床上交流交流,有了切身的体验,她才能明显的感觉到你的存在。现在她明显还没有接受你回来的事实。”
汤怀瑾眯眼睛,“你真的是心理专家?”
怎么听着,出来的话这么不靠谱啊。
何修仁摊手。“你们这哪里是正常的心理疾病,她无非就是缺乏安全感,又被吓到了。你安慰安慰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不就好了。”
完何修仁还不忘补充,“你看穆骞就比你清醒,无论任何时候,枪对男人来都是至关重要的事。与其让南瑜沉浸在过去拔不出来,还不如让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过去。你呢?”
汤怀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抬头毫不客气的跟何修仁:“那你岂不是可以滚了,去家里看看小熊,听发烧了,好好守着我儿子,就当是没照顾好南瑜的赔罪了。”
这话的理所应当。
大有卸磨杀驴的嘴脸。
不过确实是他没照顾好南瑜,何修仁认命,乖乖的走出准备去汤家的老宅陪着小熊去了。
他们这些人,这顿时间都围着南瑜母子俩转了。
何修仁走后,汤怀瑾重新回了南瑜的病房。
南瑜昏昏沉沉的。
汤怀瑾盯着她苍白的脸,是真的心疼的很。
南瑜迷迷瞪瞪的醒过来,见到汤怀瑾,瞳孔都放大了点,然后自动摇头,手指都在抖。
将她从裴仲尧手里救回来后,她一直是这个样子,汤怀瑾跟她什么,她都好似听不见,汤怀瑾心里害怕,也不敢太惊扰她,
就让她这么昏昏沉沉的睡。
只是想起何修仁刚才的话,汤怀瑾又改了主意。
他倾身下去吻上南瑜的唇,微微用力,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直到她醒了,就在她脸上不断的亲吻,然后:“南瑜,是我,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不能一直自欺欺人,这样恐惧下去。
如果一场情事真的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很乐意奉陪。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