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将服务员端上来的一盅燕窝雪蛤放在南瑜面前,叮嘱南瑜吃掉,“你现在需要进补,我不是跟你说我最近会有些忙,你先自己照顾自己吗?怎么还这样毫无顾忌的在外面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汤怀瑾绝非敷衍。
他在国外飞了十天,国内积压等待他过目的文件都堆成了小山,他目前在汤铭虽然强势占据上风,但是也并不敢掉以轻心。
每件事,都要自己过了眼才能放心。
加上南瑜自作主张拿掉了孩子。他又气又恼,也想让自己有时间冷静一下。
谁知道他忙的昏天黑地,今天应约来这家餐厅应酬,意外的遇到了南瑜。他没想到她竟然不好好在家里休息,反而跑出来约会。
更令汤怀瑾不高兴的,是南维安的态度。
在汤怀瑾走过来坐下来之前,南维安对南瑜,可称得上是趾高气昂。
汤怀瑾从未听南瑜提过母亲,当然更谈不上见面。
尽管他自己对南瑜做的也并不好,但是面对南瑜所谓的母亲。汤怀瑾心中怒气更胜,这样颐指气使的母亲,看不出南瑜苍白的脸色,身体的不适,真是该死。
南瑜不想吃,燕窝本来就像蛋清带着腥味,配上雪蛤,那就更是腥的下不去口。
这种金贵的东西,南瑜吃不惯。
汤怀瑾见她皱眉,好声好气的说:“我让大厨在里面加了新鲜柚子。你尝尝,保证不腥。”
他完全不理对面的母女,反而对着南瑜絮絮叨叨说了好几句,劝着她吃东西。
这样的时刻,就算是作戏,南瑜也愿意配合。
她点点头,“好,我吃。”
南瑜听话的垂头吃补品,加了柚子,多了柚子清香,又带着淡淡的苦味,不觉得腥,也缓解了这种补品吃在嘴里口感上的腻人。
像是在吃蜂蜜柚子茶的感觉。
罗亚忆说了一大车话,结果对方根本不搭理她,小姑娘自尊心受挫。摇着南维安的手臂,“妈咪”
声音娇柔,语气娇憨。
南维安舍不得看女儿委屈的模样,对着汤怀瑾说:“你既然是南瑜的丈夫,那就是我们小忆的姐夫了,往后,多关照关照我们小忆。”
然后又使着罗亚忆叫人。
刚才跟汤怀瑾说话非常热络的罗亚忆,这个时候反倒吞吞吐吐,‘姐夫’两个字,念出来多艰难似的。
汤怀瑾只是点了下头。
不会让自己显得没有礼貌而已。
他给点回应,罗亚忆就又高兴起来,“你住在哪里啊?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我原本不喜欢沪上,不过既然你在这里,我倒是可以多留一段时间。你给我补课的话,那就太好不过了。”
说完罗亚忆就开始对着南维安撒娇,想要留在沪上,多呆一段时间。
南维安观察汤怀瑾的态度,内心觉得想通过南瑜的关系让汤怀瑾对罗亚忆多照顾显然不行。
所以,南维安选择了更加直白的说法,亮明身份说:“小忆是洛杉矶罗门实业的唯一继承人,小汤你多跟我们小忆接触接触,对你的好处绝对比跟南瑜在一起强。”
南瑜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拉着汤怀瑾就走。
她觉得羞辱。
无地自容。
两人快步从餐厅里出来,走进半透明的观光电梯。
南瑜五官僵住,嘴巴近乎不动,“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家人,我就是这样不堪。”
电梯缓缓下行,南瑜站在电梯中间,她跟汤怀瑾结婚至今,关于家庭,她只字不提,那是内心深处最羞于启齿的地方。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汤怀瑾面前。
索性破罐子破摔。
分开吧,各自都干净。
喘息间,汤怀瑾高大的身体往前一步,严严实实的将南瑜抱进怀里。
电梯外,灯火璀璨,全城夜景。
电梯内,他紧紧拥抱了她。
他问:“你还记得这家餐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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