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完全释放自己……
离开他的身体,才发觉他早已晕厥了。
狠狠给了自己脑袋一拳,连忙抱他到床上,来不及擦拭他身上一团污秽,先打开药橱取微剂量的强心药。早知这关难过,我还特意在药橱里备了石蜡油,我舍不得让他疼,也怕影响他的心脏,可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我想的那么周全,可防不住的恰是自己!
针进入他的皮肤直达静脉,我推药的手不知是害怕还是未从激动中平复,一直止不住打颤。
推了一半,他醒过来了,有些茫然,看到了我才回过神,突然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掷了过来,我没闪躲,水晶灯座砸到我的额头,血流了下来,可我一点不觉得疼,只注意了因他的动作而滑出血管的针头,针筒里还有一半的药,他手背上的针眼不断的涌出暗红色的血液,刺目,使我心惊。
放下针筒,我抓了一把棉球想帮他止血,可没等我碰到他的手,他便躲开了,飞快的从另一边下床,没站稳,一下跌在了地上。
我绕过去,不顾他的挣扎抱他起来,他尖叫着滚开,手胡乱推拒我,离床不过两三步路的距离,我几乎抱不住。
一上床他便躲到一边,我没说话,看着他,“咚”一声便跪了下去,我知道错了。
他看了看我,闭上眼将头埋进膝盖,一会儿,捡了一个棉球按住流血不止的针眼,靠在床头一动不动了。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我觉得头很昏,额头还在流血,可我管不着,我在等他原谅,我知道他一定会原谅的。
第18章
志愿最终还是报了上去。那天我们沉默了很久,总算他还记得要去学校,他说,你起来吧,我受不起,往后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从来就这样。
假期闷热绵长,对于留住他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整个长风看在我的眼里就像是陈旧的玩具,我迫不及待的想搞定医院的新建方案,有父亲的面子,贷款下来的很顺利。我改变了原计划,从本来的一百三十亩地皮扩展到了一百八十亩,将基建招标的事扔给了陈涣。
从那以后的半个多月里我们之间没说过一句废话。石俊饶把他叫去了手术室帮忙,我很纳闷为什么这个个性孤僻的老头会如此栽培他,后来才知道,雁文是磕过头敬师父茶的,是入室弟子。
那个晴天的下午,他站在手术室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家里的事我不好多说,不过,你这个做大哥的要是真为他好,就该让他自己去发展……”
我们每天都可以在医院餐厅碰到,面对面坐着,他最多就是看上我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低头喝完粥,冷漠的离开。宁波人说,不理人最凶,他算是做的够彻底了。我讨厌这种局面。抓不住在眼前晃动的东西,有力使不上来,恨得想哭泣。这么压抑,我怕迟早又会控制不住自己重复那场灾难。
下班以前挂了内线去手术室问,说他在台上,没两小时下不来,我说,什么手术要他站两个钟头,没人上班了么你们麻醉科?
护士嗫嗫道:“有是有的,可雁文是独立上台的,而且是全麻术,已经开始了……”
“谁批准让他独立上全麻术的?”我不记得我答应过,这可不是好玩的。
“石院长……”
“你让值班麻醉师替他,让他给我下来。”
“您能不能自己过来,我们,怕说不动他……”
我不能怪他们了,雁文的脾气我不会不知道。
甩了电话奔到手术室,果然看见他埋头配置药品。台上的几个医生见我突然进来,连忙中断了聊的起兴的话题,安安静静的工作了。他抬头张望,看见我,继续手上的工作没理会。我就站在他对面,中间挡着一辆小推车,示意一旁的值班人员上去替他。可他没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