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双手负于身后,慢慢踱步走向正殿,他还有政务尚待处理,已过而立之年的儿子已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务,他就不多操这些闲心了。
“突然有点寂寞。”皇帝坐进御案后的龙椅,看着李德全放到御桌上的一叠奏折,皇帝心想,他也许真的可以将弘曜接至身边教养,过过含蚀弄孙的生活。
……
鄞见过皇帝,又去永和宫请过安,四爷领着妻儿回了贝勒府。
“爷,年羹尧年大人已等你半天了。”四爷刚进府,高勿庸便急急赶了过来。
四爷脚步一顿:“来了多久了?”
“自申时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奴才请了茹佳小爷与邬先生陪着他闲话,奴才看他们聊得很是投机。”
听罢高勿庸禀告的四爷本欲加快脚步,只是回头一看妻儿,却是按捺住了心思,继续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高勿庸三人都谈了些什么,茹芾可应对得当,年羹尧可曾轻慢茹芾,邬先生神情如何等等。
在东小院与主院所分叉口,茹蕙停住脚步:“弘曜,你是大孩子了,该跟着你阿玛学习接触外界的人事了。”
弘曜抬起头,看着额娘沉沉的眼,想了想,转头看向四爷:“阿玛,弘曜陪您待客吧?”
四爷低头看着一脸肃色的儿子,唇角翘了翘,伸出手。
这是答应了。
弘曜伸出手,将小手放进阿玛又宽又大又厚的大掌之中。
看了一眼站在角门处含笑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茹蕙,四爷没再多话,牵着儿子的小手,转身进了前正院。
正殿主厅,见到四爷携子而来,室内分座两侧的三人同时起身。
“奴才年羹尧请主子爷安,请小主子安。”年羹尧双膝着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四爷放开弘曜的手,快走一步,伸出双手将年羹尧自地上扶了起来,“亮工别多礼,快起来,我这刚从宫中回来,劳你久等了。”
四爷含笑打量着一身常服的年羹尧,亲近地抬手拍了拍年羹尧的肩:“精神头儿不错。”
年羹尧双手垂于两侧,一脸恭顺敬慕:“未早递拜贴,本就是奴才失礼,只因奴才等不及想见主子,这才一进京就先来了主子府上,不想与茹佳小爷与邬先生相谈甚欢,不觉间已是时光已飞逝,却是甚为欢悦。”
四爷含笑点头,低头看向儿子:“弘曜,年大人是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才华横溢,胸有丘壑,以后你当多向年大人请教,知道吗?”
弘曜点头:“阿玛,儿子知道了。”
又肃然看向年羹尧道:“初次见着年大人,弘曜没有别的东西,就送你一枚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