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得老人儿出手呢,爷已经好些日子没吃过这么合心的饽饽了,这两年膳房里呈上来的,要么奶味不淳,要么口感太粗,再不然便是没有嚼劲儿,爷说了几回也没什么作用,改是改了,但是总不能样样俱到,知道他们也尽力了,爷也不好再说,也就罢了。”
看着四阿哥用得香,又听着四阿哥这样暖心的说辞,佟嬷嬷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在四阿哥示意她安坐后,才又坐了下来。
“老奴人老了,手脚也不利索了,手艺再比不得年轻的时候,都是主子爷念旧不嫌弃。这些年,老奴一直也想将这手艺传下来,可惜家里的都是些扶不起的,白瞎了老奴的心血,倒是老奴的小孙女沉得下心,跟着老奴学了几年,倒有了几分老奴年轻时的模样。”
佟嬷嬷在宫中多少年,自然知道明晃晃踩着别人的脸得主子的青眼并不是聪明的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能在贝勒府膳房任职的,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她如今也老了,便是为着家里,也只有更谨慎的,不敢有一丝倚老卖老。
见佟嬷嬷虽然身体大不如前,神智却如以前一样清明,四阿哥心里不免被勾起了更多温情,陪着老嬷嬷又说了半晌的话,这才因为要处理前院的事离开,走前,还不忘了安老嬷嬷的心,让她过几年把小孙女送进府来。
至于秋荷,自然随了佟嬷嬷的意,由着她领了回去,一个不守本份,不知道自己斤两的奴才,以四阿哥的性子,没把她打一顿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已是看在老嬷嬷的面上了,自然不会当回事。
送走了佟嬷嬷祖孙三人,乌喇那拉氏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眼中时不时便闪过一丝不忿。
一直陪在乌喇那拉氏身边的伊嬷嬷看着自家福晋的脸色,心里忍不住叹气,她自然是知道乌喇那拉氏是为什么不喜的,只是……
“主子爷不过是安抚佟嬷嬷,福晋怎么还当真了?”
如同堤坝开了个口子,伊嬷嬷这句话,引出乌喇那拉氏一肚子委屈。
“我在膳房用了多少心,嬷嬷不是不知道,可爷呢,还是说膳食不合胃口,合着这几年,他都在忍着吗?“两年才吃着一口合心的饽饽’,他这话一出,我这个做妻子的还有什么脸面,要是被那些妯娌知道,不知道该怎么笑话我了,便是宫里额娘知道了,更该有借口敲打我了……
我每天这么辛辛苦苦为他处理后院儿的事,又图的是什么?得着什么?”
“主子的辛苦,爷都知道呢,爷对福晋素来尊重,福晋千万不可钻牛角尖。”
“是我钻牛角尖吗?分明是他不给我体面,为着一个茹氏,弄出多少事?
按说贝勒府后院的事,都该由我这妻子来处理,可他呢,当初一口否决了我对茹氏的安排,把安院的事亲手接了过去,之后不但亲自布置安院,便是侍候的人也不让我插手,全选的他的人,他这是尊重我吗?他是不信任我……”
伊嬷嬷默然,只是,到底不能让福晋心里存着怨气,要不然,到最后伤的,还是福晋自己。
“老奴记得格格八岁的时候养了一只八哥,格格现在还记得那只八哥的样子吗?”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