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怎地,见到那个叫‘褚九’的男人,便总是生出奇怪的感觉。
特别是他刚才抓住她的手时,那感觉很熟悉。
可那人跟自己,加上今天这一面,也才见了两面,为何每次她对他都有熟悉的感觉?
且他的面容,明明就不是她认识的人。
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她也不是那种见色眼开的人,且他的容貌,也没有那人好看。
阮棠想到这,突然一怔。
为何见到这个‘褚九’,总让自己想到那人?
她最近是怎么了?魔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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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到了湖边,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才下车。
这处是榆城出了名散心游玩地方,因在湖心建造了一亭台楼阁而出名。
当然,从岸边到湖心亭也特地建造了一条长长水上道首通。
此时正值初秋,秋高气爽,这边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有簪花戴彩的女儿家们,也有神采飞扬的男郎儿们,更有嬉戏打闹的孩童们。
更多的是,聚在草地上放纸鸢,孩童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阮棠心绪本有些紊乱,此刻听到孩童的欢声笑语,心中的烦闷倒也少了几分。
甜甜也爱放纸鸢,若是她此刻在,必定会高兴不己。
她转身朝车夫吩咐道:“你回去把公子和姑娘接出来吧,我在此处等着。”
“好的,夫人。”
车夫没有耽搁,将马车掉头,便往城中而去。
阮棠现在无所事事,只好走到湖边,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
微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湖边的桂花也己经花满枝头,此刻随着微风晃动,带着阵阵香气,沁人心脾。
阮棠走着走着,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站在湖边,看着湖面,只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通往湖心亭的水上道时,刚刚平息下来的躁乱再次涌上心头。
因为此时那里多是双双对对的男女,或牵手同走,或耳鬓厮磨,又或羞涩暧昧。
这样的情形,其实阮棠每每来这里,并不少见。
刚开始,她也会看着他们发呆许久,但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内心也就毫无波澜了。
今日许是频频想起那人,看到此般情景,不免有些触景伤怀。
阮棠转身,往放纸鸢的草地那边走去。
那里多是孩童,在孩童旁边,容易被感染上快乐,也就不会再想那些不痛快的人和事了。
草地旁边有几个卖纸鸢的老婆子,阮棠望着空中翻飞的纸鸢,突然玩性起,未等阮甜甜和阮斐然来,便想买了一个纸鸢,打算自己先试试,待他们来了,自己指不定还可以指挥他们呢?
打定主意,阮棠便走到其中一个卖纸鸢的阿婆面前,买下了一个纸鸢。
虽然她当了娘亲,但她其实平时并没有怎么陪他们这样玩,更别说放风筝。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青峰陪着他们,而她,更多的时间都是花在生意上,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打发车夫回去接那两个小家伙来的原因。
阮棠拿着纸鸢,走到草地比较少人的一处,才将线轴上的线绑到风筝的骨架上。
她小的时候,爷爷曾经带她放过风筝的,也教过她放风筝的技巧,但她多年不放,己经生疏了。
但脑海里,依稀记得爷爷给她讲的技巧。
她循着记忆,拉着风筝,迎着风便开始跑了起来。
只是这风筝好似不听话,她跑了好一会儿,都没有飞起来。
渐渐她鼻尖也冒了几分薄汗。
“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一个风筝。”阮棠的胜负欲被激起,势要和这风筝斗争到底。
可她到底是技艺不精,跑得气喘吁吁了,风筝都未放起来。
就在阮棠生气将那线轴丢到地上之时,一个声音从她旁边响起。
“姑娘,需要帮忙吗?”
阮棠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只见眼前的男子身穿一身干净整洁的长衫,姿容清隽,身姿如修竹般挺拔,还带着几分书香卷气。
阮棠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的窘态被人看到。
她朝那男子扯了扯唇角,“多谢公子,不用了。”
但那男子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自顾说起了放风筝的诀窍。
许是这男子人长的温润有礼,声音也好听,阮棠也不禁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其实这放风筝,刚开始时,最讲究是配合,不如在地帮姑娘?”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公子了?”
“不会,在下这会儿也无所事事,正好能帮姑娘的忙,荣幸之至。”
阮棠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将这风筝放起,也就不客气地朝他点点头。
“那姑娘,你拿线轴,我帮你拿风筝,可好?”
“好,有劳公子了。”
男子高兴将地上的风筝拿起来,先是将线轴递给阮棠,待阮棠接过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姑娘,你拉着线,往这边跑,我拿着风筝跟着你,但你刚开始不要放线放得太快,待风筝飞上去了,再慢慢放线。”
阮棠点头,虽都明白他所说的,但却没有多少信心。
果然,她带着线在前面跑,男子抬着风筝在后面跟着她。
好几次趁着风势将风筝放了手,但却因阮棠没等及时放线,又一头扎在了地上。
阮棠气馁不己,想要放弃了。
“要不姑娘来拿风筝,在下来放,可好?”
阮棠见他如此殷勤帮助自己,也不好开口拒绝扫兴,只好点点头。
两人换了位置,果然还是男子的技术好些,风筝迎着风,飞了起来。
他拿着线轴,放一下线,又轻轻地拽一下,一松一拽,风筝越飞越高。
阮棠仰着头看着飞了起来的风筝,也不由地咧开嘴笑了。
而男子的视线却在这时落在阮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