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北呆滞的瞪圆双眼。
眼睁睁见着顾钰好似笑得更开怀,但这股子笑意不曾达到眼底,就好像虹膜之处蒙上了淡淡的一层灰。
叫人说不出的感觉。
他在低笑:“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嗯?”
每一个字词都在挑衅舒北的自尊,他生性本就孤傲,是宁愿所有累都自己扛着,能不求人绝不求人,唯独遇到舒沫,这个与他同样身世凄惨的小姑娘。
若是这辈子没遇着,或许舒北也不会这般没日没夜地打工只为赚那一点小钱还不够支付他妹妹的医药费。
“想什么呢?难道和我亲吻这般索然无趣?”
舒北的瞳仁猛地收缩。
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久久难以回神,怅然若失的失神涣散在瞳孔之中,就这般毫无防备地映照出自己的面容,看得顾钰心中微痛。
他轻叹了口气,手指抚过舒北被咬伤的嘴唇,语带怜惜:“疼吗?”
话音刚落,舒北猛地将他推开!
是后知后觉,发现在干什么的小兔子又成了一只瘟鸡没了接下来的动作。顾钰是有火气,不过现在被这蠢兔子一惊一乍颇为搞笑的行为还是给逗得稍微心情好受了些。
就是刚才的措不及防,让他给装在一旁的柱子上,这会儿正痛得龇牙咧嘴。
“……”顾钰忍俊不禁。
舒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堪很多。
便见着他深吸口气试图努力缓解他这一份复杂的心思,却当那厕所的门被拉开,随着脚步逐渐靠近。
呼吸骤然凝住。
顾钰眉峰扬起,眼睛眯缝着,显然十分不悦。
不过舒北此时却没有注意这么多,而是转移了视线,望着顾钰的脚踝。
顾钰的脚腕红肿着一圈,上边还残留着几滴血珠,应该是摔倒造成的。
下意识,近乎可以说是本能反应,舒北问:“你怎么了?”
直至问出口来,还是见着顾钰听得混不自在扯了扯裤子,想要把裤腰带往下放些,好遮住他才受伤不久的脚。
纵使如此又如何,还不是没拦住舒北的眼神,看得反而比刚才还要明目张胆,目光灼灼,想是要把顾钰这个人给全然看透。
好明白,到底还隐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只是怎么越盯越觉着,这火辣辣的视线在默默游动着?忍不住般,顾钰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最终视线定格在他的腿根处,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眼神闪烁,竟像是在害羞。
很不自在抬头偏开视线,恰巧不巧,遇到个赶着来找死的蠢货——顾衍,他的好堂弟。
最近得了空,就跑来找舒北,顾钰好像先前也就让这两人见过几次面,数量少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怎么就短短这么点时间,都能对此念念不忘?顾钰语塞,竟一时期间分不清是舒北的魅力太大,还是说顾衍非得要横多夺爱,对自己所看重培养的人总是要过来掺和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