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何秋霜尖叫了起来,慌乱地转向阮东廷:“阿东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骗你的你要相信我!”
“是吗?不可能骗他?”
可旁边却有人笑了一下。声音轻轻,笑意讽刺——
是,竟是素来温和柔弱的恩静!阮东廷还坐在那,还没有回应,她已经迈开步伐,一步一步地逼近秋霜,那一双眼,竟凌厉得完全不像平日里的陈恩静:“那次在酒店,我带了一羹养胃汤却被你中途截下,拿到办公室告诉他,说这是你熬了一个下午的成果;王老板的六十岁寿宴上,你故意在我敬酒时踩下我礼服的裙角,却对他说你很同情我;那一次我发烧到三十九度,他在医院陪我打点滴时你说你尿毒症发作,硬生生将他催走,可‘阮氏’所有员工都看到你那天下午还和初云去铜锣湾购物——
还有呢?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说那三十万的支票?
说那条钻石项链?”
“你……”
“可真正重点的,我还没说到!”
她已逼至她眼前,明明是娇小细瘦的女子,在高挑的何秋霜面前,却像是被灌入了无限强大的气场。
全场鸦雀无声,唯她站在何秋霜面前,面色森冷地,带着从来也不曾在她脸上出现过的盛大的怒意:“大家不是都说厨房的监控器是初云偷装的吗?你何秋霜不也告诉所有人说是初云和报社联手做的吗?可你知道初云离家前一晚告诉我什么吗?”
满堂寂静,所有人,所有人的眼都凝在这女子巨大的盛大的浩大的怒气上,她说:“初云告诉我,安装监控器的人——姓何名秋霜,现在,何秋霜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几乎停滞的气流,在这方空间里艰难地移动着。全场静寂。直到她面前爆出一声尖叫:“你胡说!”
战火被点,连绵直至最高潮!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我装的?那阵子我根本连踏也没踏进过阮家!”
“所以你想说,是初云冤枉了你?”
“初云根本就不知情!”
“那如果连你爸也承认了呢?”
“你说什么?”
秋霜愣了一下,口气忽然之间,就沉了下来:“你说谁?我……爸?”
那么那么地错愕,就仿佛……她真的是无辜的。
周遭的旁观者似乎还没弄明白这剧情。
隔岸观火,不过是几秒钟时间,彼方剧情已经天翻地覆。恩静冷着眼:“对,你爸!”
“怎么回事?”
终于终于,有旁观者的声音插入了这片低气压中。是阮东廷。回头过,就见他紧凝起一对坏脾气的眉,在听到恩静的话后:“你说,监控器是秋霜安上去的?”
“没有!根本不是我……”
“闭嘴!”
他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双暗邃黛黑的眼只死死定在恩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