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悦抚上她的手,“嫂子,二哥这两年事业处于上升期,他忙了点,给你的照顾不够,可是他一心一意为家庭奋斗,你了解他的。”
方喜哭着笑,“我理解他啊,一直都理解他,可谁又来理解我?”
“我生大儿子的时候,沈北渊在非洲,出月子了他才回来,仅仅陪我们母子一天,又去帝都参加新厂剪彩。”
“怀小儿子九个多月,他陪我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月,且是……他深夜回来,睡沙发,我睡床。”
“问就是我肚子里有崽,他怕挤着孩子。”
“只有我自己清楚,怀孕身材走样,天天呆在家素面朝天,他对我不感兴趣。”
“嫂子……”
沈心悦坐了过去,抱住方喜,“二哥很忙,对你和孩子照顾不周,这是他的不对。但请你相信他爱这个家,心里只有你和孩子,绝不会在外乱来。”
正说着话,沈北渊的电话打了进来。
方喜抹掉眼泪,坐直了接听。
通话时间不到十秒,挂断后立即起身,“那个……心悦,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出什么事了吗?”
“你二哥让我过去。”方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捏着包带的手指紧了紧。
从怀孕到现在,沈北渊没碰过她,今晚特地把她叫出去,在酒店等着的。
沈心悦独坐,给自己倒杯酒,刚喝一口。
铛……
弹琴的男人再度发癫,重重敲琴键。
惊得她的手抖了一下,杯子倾斜,红酒溢出几滴流在桌面上。
她叹着气放下酒杯。
本来也不该喝,捐肝过后不染一滴酒的,她的身体不允许喝酒。
今晚见到白发男人实在不舒服。
忽的,身下一热,一股激流涌了出来。
糟糕。
例假提前一周来了。
自生了孩子之后经期不准,量还比以前多一倍。
她慌忙提上包包跑出去,计划去买卫生用品的,可两条腿动起来后热流滚滚,包臀白裙湿漉漉的贴在肉上。
一头冲进就近的洗手间,正好有道小门开着,她蹲了下去。
倒霉到家,包包里面的纸巾刚才取出来给方喜擦眼泪,走得急,一点没带上。
咚咚咚……
她敲了敲小门。
“请问有人吗?”
“有没有姐妹入厕呀?”
“恳请姐妹帮我买一下卫生巾,我的白裙弄脏了,出不来了。”
浑然不知自己一时心急冲进了男士卫生间。
钢琴师还跟来了,此刻垂着头帮她守门。
里面,沈心悦隔一阵发一声请求,没什么人回应她,腿脚蹲麻了,扭成蛆满脸焦虑。
外面,钢琴师扮演者薄骁眉心紧拧,忧心她掉进粪坑了。
等得焦急,薄骁环顾四周,咬破食指,拿自己的血涂画卫生间门。
【凶厕,禁止使用。】
大拇指压住出血口,推门进去,反手锁上门。
听到动静,沈心悦娇娇柔柔喊道:“姐妹儿,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薄骁:“……”左右为难。
想了想,拿手机录入字体,开启机械音播放:【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沈心悦笑了起来,“感谢感谢!餐厅服务真周到。”
广播的声音好有安全感,暖暖的。
“麻烦给我送一包卫生巾来,谢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