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见她要走,跨一大步拦住。
“早就跟你说过,离了婚在外要吃苦头,你不听,死活要离,看看……你落得什么下场。”
要是不离,最多忍一忍林馨玥,沈心悦仍是陆太太,住在陆家豪宅,吃香的,喝辣的,过养尊处优的生活。
哪里会把自己搞得如此难堪。
“你要是不闹离婚,少吃无数苦头。”陆凛川激动起来。
“你乖乖跟着我,就不会在杨家山坠崖,不会遭周时尧绑架,不会怀上死人的孩子……”
“离开我,你后悔了吗?”
“够了!”沈心悦听不下去。
她指着门口,“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呵!都这样了,你还死犟。”陆凛川拉过纤细的手腕捏了一把。
好气!
女人怎么可以倔强到一只脚踏进棺材了仍不知死活。
明明挺着大肚子,被男人骗了,恨死孩子爸,还这么傲。
陆凛川紧咬牙巴骨睨着沈心悦。
都给她台阶下了,她要是服软认个错,他会考虑给她一个机会。
“你捏疼我了。”沈心悦小脸发红。
“我再问你,沈心悦,你知错了吗?”陆凛川不甘心,神态近乎疯癫。
“陆凛川,你有病!我二十多岁的人了,自己有能力做所有事,哪需要你瞎操心。”
沈心悦甩开陆凛川,走向电梯。
陆凛川杵在原地愣了愣,又追上她。
来硬的沈心悦不服,陆凛川转变态度打起感情牌,以一种好好说话的温婉姿态拉住沈心悦。
他俯身,与沈心悦平视,将小手按在自己头上。
“你摸摸看,我的白发,是真的。”
“你立碑那年,我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风华正茂的年纪,头发白了,全白了。”陆凛川睁大湿润的眼眸。
“你骂得对,我有病。”
“我早知道得了‘只有你’病,病得还不轻。”
“从离婚到现在,三年多了,我天天等你给我治病。”
陆凛川仰面望天,闭眼叹息,“我经历过太多,看尽人性。我妈去世后,我无法再相信任何人。”
“我只有你了。”
“只有在你面前,我可以放心做自己,不怕说错话,不怕被陷害暗算,不怕被抛弃,不怕错付,不怕孤独……”
陆凛川将能想到的都说一遍。
翻出两个人的曾经,那段相互救赎的时光,纯洁无瑕,印在彼此心底可以当永远的光。
陆凛川成功说哭沈心悦。
她乖了。
回归到从前温软的模样,安安静静站那儿,认真倾听陆凛川叭叭。
“回我身边吧。”陆凛川将沈心悦的手指推进发间感受极尽沧桑,“为你,我青丝变白发。”
他还说,“我为你一再妥协,不要尊严和底线了。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送到福利院,我出资设立专款养ta。”
“我们复婚,好好生活,生三个属于我俩的孩子。”
陆凛川自嘲暗笑。
“我真是有病啊,无药可救……无药可救……”
当初娶了妻不珍惜,离了婚,前妻跟他人睡过,怀着孩子,还要生下来。
他大抵是病入膏肓了,自荐当接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