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看着他提壶的手丧着脸笑,“你睡出孩子来了啊,爱她吗?”
沈北渊手上一滞。
“男人顶天立地,上尊天意,下看管家族,说什么爱不爱的,该履行的责任扛起来就是了。”
江祈冲了过来,正要指教一通。
沈北渊举起手挡住,“不用劝我,我昨天已经带方喜去民政局领了证。”
窗外秋风瑟瑟,吹进来几片银杏叶。
江祈手插兜走回窗边,无力望天。
时光匆匆,四季轮回。
转眼到了寒冬,临近春节,远在天南地北的人们赶回家乡过年。
2月14号情人节这天,薄骁的车撵着一地积雪行驶,副驾驶室堆着99朵玫瑰,花朵簇拥着求婚钻戒。
外派的第一个春节,他不该回来的。
可是,实在太想那女人了。
他外派后这几个月,不定期派人偷拍沈心悦。
远在天边对着那些照片思念,越看越爱。
离开他的沈心悦,长胖了。
脸上有了肉肉,红润粉嫩,长发剪短了一些,显得更加浓稠墨黑。
照片上的她白里透红,神采奕奕。
是他从未见过的可人儿模样。
看着静态的沈心悦,一股子母性温柔扑面。
多少个深夜,他想着她,辗转难眠。
于是他又放纵自己,吃掉不再见她的誓言,偷偷跑回来了。
人家说距离产生美,分开半年了,他对沈心悦的爱不减反增,沈心悦对他也应该有一丢丢怀念吧?
万一沈心悦受不住思念折磨,改变主意,想要他了呢……
灵山脚下,通往私人豪宅的安保系统升级了。
薄骁的车被拦下。
他贸然而来,默默倒车,车轮子碾着薄薄的积雪,退到挂满红灯笼的大树下等着。
这是一场赌。
沈心悦什么时候出现,未知。
沈心悦出现了,会不会看他一眼,他也不知道。
他拿自己的痴情赌沈心悦爱他一次。
他去不了沈心悦所在的地方,只能干等。
寒风刺骨。
天阴沉沉的。
午后一点左右,安保岗放行一辆劳斯莱斯。
薄骁一个激灵,立即坐直了观望。
那种车型是沈北渊的最爱。
劳斯莱斯驶离出口,薄骁正要启动车子追,后车灯突然闪了起来,靠边停下。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妇女,保姆模样。
这人回头抱出来一个小男孩,孩子在路边解小便。
悔悔?
薄骁心上发紧,抓握方向盘的手指骨泛白。
中年女人给悔悔整理好裤子,小家伙扑到车门边,“哈哈哈哈……姑姑,我的尿尿冲那么……高,还冒着热气,雪都化了呢。”
“是吗?”沈心悦娇软的笑声传来。
薄骁的心脏快要跳出体外。
他看到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出来,扣住悔悔的后颈。
保姆抱悔悔上车。
车子撵着积雪缓缓开走。
薄骁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启动车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