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会谨遵你的遗言,永远不与陆家往来。”
沈心悦掩面而泣,“我发誓……远离陆凛川,你别再为我牵挂。”
“悔悔已经五岁了,上幼儿园大班,他聪明又活泼……”
祠堂外,沈北渊蹲在地上烧当年的案件资料。
沈心悦当年帮哥哥们打官司,准备了很多纸质证据,曾坐大巴车去帝南乡镇找那群暴徒的乡邻,从老乡口中收集对哥哥们有利的证据。
材料准备得太多,厚厚一大摞没用上。
她也舍不得扔,跟父母的遗像一起带在身边。
她那么纤弱的一个人,背负这些好几年。
沈北渊亲自守着烧,拿火钳压住纸张,灰烬堆满火盆。
微风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管家顶着青烟走了进来。
“先生,那位意大利邮轮大亨差人送来请帖。”
汪乾玺名下的索罗艾菲号邮轮明天抵达情海南岸,正好他来帝北吃席,人还没走,邀请沈北渊带沈心悦去邮轮上赴宴。
“汪先生的助理在客厅等着回话。”管家恭恭敬敬。
“你手写一封感谢信给人带回去,就说我要去帝都出差,没空。”沈北渊烧完最后一张纸。
管家前脚刚走,薄骁出现在拱门下。
薄骁一整天帮沈北渊应酬,他留学多年,熟悉三门外语,刚刚送走一个南美富商。
“辛苦了。”沈北渊回头。
薄骁手指头卷曲着,“我可不可以……见一见心悦?”
今天酒桌上发生的那些事,薄骁听到了一些。
“我妹妹吃了苦,这你知道。”沈北渊清楚薄骁的心思。
他抬眸望向夜空,双目赤红。
“陆凛川给心悦造成的伤害至今未抹平。”
“心悦以前喜爱凤爪,但是她的牙被陆凛川的爸爸打掉了,后植牙啃硬骨头不舒服,她再也不吃凤爪。”
“她经常做噩梦,我多次听到她夜里啜泣。”
“捐肝,她体内挖走了一块肉,疤痕仍在。”
“第三者插足她的婚姻,耀武扬威欺她。陆家所有人鄙视她。陆凛川待她不如待一只狗。”
沈心悦的心理阴影,沈北渊全都知道,但又无法治好她。
“把她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她。”薄骁郑重承诺。
“薄骁,想娶我妹妹的男人不少,目前……你举止得当,为人沉稳,我瞧着你还好。”
“但你要记住……善待我妹妹,做大丈夫,光明磊落,诚实守信。”
“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伤她的心,走陆凛川的老路,我……”沈北渊大拳一握。
他的头放了下来,平视薄骁,眉宇刚毅,“我不会手下留情!!”
沈北渊转身回去,沿着廊子疾步走开。
薄骁进祠堂把沈心悦带出来,“别哭了。”手指轻揉沈心悦的肩。
她好瘦。
背脊薄得像一片纸,眼泪止不住的流,肩膀还在颤抖。
“你回去吧,我缓一缓就好了。”沈心悦倔强的伸长脖子。
薄骁拉住她,堵在紫薇花架下。
“我有礼物给你。”薄骁掏出一个金色长盒子,“这个……和你今天敬酒时穿的绿裙子很配。”
薄骁取出一套白钻首饰。
沈心悦觉着别扭,脸别到一边。
薄骁摸着给她戴上,指头摩挲着吊坠,一颗大钻石心连着小钻石心,亮晶晶的,很别致。
“我出差奥地利时买的,很久了,没机会给你。”薄骁整理着项链,目光灼灼。
沈心悦后退,背脊低着花架,无处可躲,仍然在躲。